“你不是,也不會是。”
黎舒玥聞言再也繃不住了,淚嘩嘩往下流。
“你說你愛我,可你一開始沒有跟我說實話。”
“我問過你,不止一次遍問過你,你也不止一遍的回答過我的,可你次次都說你不是,你沒有。”
話語一頓,她用初識時的口氣問了那個問題,也用他的口氣回答了他的回答。
冰島語,英語,中文她都問了,問題是一樣,答案也是一樣,可有人說了謊。
“Er þú giftur?”
“Nei, ég er einhleypur.”
“Are you married?”
“No, Iu0027m single.”
你結婚了嗎?
沒有,我是單身。
一個人的慌兩個人的錯。
段徽宴踢開椅子走到了黎舒玥跟前,單膝跪在她腳邊,將她的雙手捧在手心。
沒有掐她到下巴,沒有強迫她來看自己,而是用一個下位者的姿態去珍視她。
他是段家獨子,聲名在外,從未低過頭、屈過膝、認過錯。
這是頭一回。
隻為了一個黎舒玥!
“小玥,等我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好嗎?”
黎舒玥沒有回話,隻當他是緩兵之計。
其實她要的不是他的答複,她要的是他的坦誠,他的信任,他的真心,以及他明目張膽的偏愛。
她要的很多很多,多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衡量。
他既然給不了,那她也不會強求的。
“段徽宴,我說過,我要麼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愛上了就是一輩子,我隻會有一個丈夫,一個男人,我忠於的不是你,是我自由的身體與靈魂。”
“我的婚姻裏隻能有一個男人,我的愛情裏也隻能有一個男人,我這輩子都隻會為一個男人生兒育女。”
“段徽宴,你讓我好痛苦,你讓我覺得自己好髒,你讓我覺得我好賤。”
“你讓我覺得,我值得被愛,又讓我覺得,我不值得被愛。”
“你讓我覺得我曾經那些所謂的堅持與原則不過是一個笑話。”
“三個月……三個月能做什麼?與你的妻子離婚,然後娶我,然後所有人都會來指責我不知羞恥,勾引你就算了,還勾引你到破碎了一個家庭。”
“你高貴…你優雅……有權勢……有地位,他們隻會奉承你年少有為,我是你年少有為的戰利品 ,你的妻子是你抵達目的地的墊腳石,如今你不需要她了,就肆無忌憚的拋棄她了。”
“然後我又成為了你的妻子,成為了你拋棄的對象。”
“今日你可以拋棄她,那明日後日你就可以拋棄我~~”
黎舒玥的聲音很大,大到隔音牆都沒有用,她知道此刻的她很像潑婦。
可二十五年來所有的教養、原則、觀念、堅持全部都被碾碎了,這讓她如何不崩潰。
所有人都被她尖銳的控訴嚇到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的段總如此卑微,竟然跪在地上。
與那個高傲到連下巴都上翹的人大相徑庭。
辦公室裏一眾新人老人,幸災樂禍。
罵人的被人罵了,有點爽怎麼辦?
說一不二的段總竟然會被人罵的說不出話來。
段徽宴認輸,自己大她十歲,讓著她應該的。
她真的很好很溫柔,罵了幾百個字,硬是沒有罵他一句自私齷齪不是人。
還在為夏悠禾抱不平。
段徽宴起身,將黎舒玥擁入了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低聲的哄著她。
“小玥不會的,小玥,你是最懂我的,你明白我的心意,對吧?我會盡快處理好一切,給你一個堂堂正正、風風光光的未來,相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