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陸青公寓已經是淩晨，陸青從鞋櫃找了雙新的男式拖鞋遞給我。

“沒有別的了，先湊合穿。”

拖鞋大我幾個號，走起來啪嗒啪嗒響。

我去廚房拿了陸青的杯子倒了杯溫水。

剛拿了新的浴巾出來的陸青接過水杯，“你怎麼知道這個杯子是我的？”

“隨便拿的…，沒想到剛好是你的。”

不知道我的演技能不能過了陸青的眼。

“我去洗澡。”抓住浴巾就往浴室走。

走到一半又覺得不對，“浴室在哪？”

陸青指了指我旁邊，“就在你眼前。”

我幹笑兩聲，進了浴室。

浴室內的陳設我也門兒清，鬼魂的視角沒有馬賽克，陸青的身子我也肖想了好多年。

剛開始還會很矜持，隻跟到浴室門口，後來發現即使如此遵紀守法也沒人會知道，便偷偷跟了進去。

不得不說陸青的身材還是很好的，但是隻能看不能摸的日子也不好過。

甩開這些小心思，我迅速衝了個澡，發現沒有睡衣換。

“陸青。”我隔著門試探地叫著。

很快就聽到他走過來，與我一門之隔，“怎麼了。”

“能不能給我找件睡衣穿。”

陸青思考了兩秒走開了，過了一會又來敲門。

我將門打開個縫，發現遞不進來，又縮了縮身子將縫開大了一點，有點後悔剛才應該先披一件衣服的。

陸青的睡衣比我的要大許多，我把衣袖和褲腿都挽了幾圈，還是有一點鬆散。

磨磨蹭蹭地走出浴室，發現陸青正倚在沙發上看著筆記本電腦。

我的頭發很長，吹幹需要費很長的時間，所以每次都是吹到半幹，然後等著自然幹。

陸青看著我挽起來還滴水的頭發，默默地站起身從臥室拿了條毛巾，見我還站在原處，笑了笑。

“過來坐下。”

先我一步坐下，示意我坐在他身邊。

我走得差點手腳順拐，但緊張的樣子好像反而取悅了他，眼底滿是笑意。

他將我的頭發散下來，用毛巾細細擦著。

房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安靜到隻能聽到毛巾摩擦頭發的聲音。

我感覺自己的後背仿佛被一個小太陽照著，絲絲薄汗沁出。

“對不起。”陸青微顫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帶了些許不安。

“嗯？”我不知道他在為什麼道歉，等著他的解釋。

可他又許久沒有說話。

可能是為了之前冷淡的態度吧。

剛想問，陸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氏出了些問題。”

當然沒有什麼感情。

我用了兩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顧氏是顧雲帆的顧。

“我從大哥那裏聽過一些。”

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不像話。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往廚房走去。

“你想讓我幫他。”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幫他？不不，我不要你幫他。”

我連忙追過去，看著陸青拿了杯子給我倒水，他轉身遞給我，看著我喝下去。

趁我還在喝水，又問出口。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他似乎不敢麵對我的眼睛。

我看著他站在我麵前，似乎毫無波瀾，但其實抓緊桌台的右手青筋暴起，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

“當然不是，我不想幫他，我恨不得讓他死。”

我揚起笑臉，用最陽光的表情說著最狠的話。

陸青看了我一會，直到我笑臉僵住，抬手用指腹擦著我嘴邊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