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泛白的牛仔褲，白色的長袖領口袖口都有些泛黃，應該是穿了很久的緣故。

眼睛無神，麵色枯黃，一頭長發被隨意的紮了一個低馬尾，鬆鬆散散的，透著幾分死氣。

哪裏還有昔日高高在上的，傅家大小姐的風采？

張梓虞自然也看到了許許，隻是在許許看向她時，瞳孔一縮，就別開了臉。

許許也沒有想要敘舊的意思，和幾個同事一起，正要朝著大門走去。

“許許！”身後，張梓虞到底還是叫住了她。

許許聞言，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她。

張梓虞有些局促，就好像一如當年，原身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許許嘴角微勾，語氣平淡：“有事？”

幾個同事見狀，都很識趣的說了一句在外麵等她，然後都出去了。

張梓虞張了張嘴，想告訴她剛才送進去的，是她媽媽，也是許許原來的媽媽。

可是轉念一想，張家人把許許害的那麼慘，許許應該是不想知道的。

隻是，不管如何，張家好歹養育她一場，不是嗎？

許許見張梓虞不說話，忍不住皺了皺眉：“我看見了。”

“什麼？”張梓虞沒聽明白。

“我看到了剛才被推去急診室的那個人是誰，所以別來我這裏刷什麼存在感了，張梓虞，你要知道，我比誰都希望她不得好死！”

許許話音一落，張梓虞的臉色便驀地刷白。

“你，你怎麼……”

“別說我狠心，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站在高處，一番道德指責，不過張梓虞，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許許眼眸微冷：“你們張家人，都會不得好死！”

許許說完，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轉身離開了。

“媽她在監獄裏得了病，昨天剛被提前釋放，可是今天就發病了，她活不了了！”張梓虞在她身後大喊。

許許聞言，隻在心裏說了一句惡有惡報，腳下卻一步未停。

如果當年不是她提議把她們兩個調換，原身又何至於會有如此悲慘的人生？

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

晚上許許回到家，一開燈，就看到原本幹淨亮堂的客廳裏，鋪了薄薄的一層玫瑰花瓣。

而且還是鮮紅色的那種。

沙發上，茶幾上，電視機櫃上，都沒有逃過厄運。

許許換了鞋子，小心的踩著玫瑰花瓣走了進去。

才走到沙發邊上，就聽見啪——的一聲，本來亮堂堂的客廳，頓時一片黑暗。

緊接著，又是一個聲響，客廳裏又突然出現了零星的幾點亮光。

然後身子突然從後麵被人抱住，男人聲色喑啞：“你可算是回來了……”

再不回來，他可要去醫院抓人了。

“厲凖之，你這是做什麼？”許許無語。

這麼多花瓣，她明天還得請人來搞衛生。

不對，還不能請人，這請了人，事情不得傳出去？

這個小區裏住的好多都是熟人，她還要不要臉了？

許許默然，厲凖之到底搞什麼？

厲凖之雙手圈住許許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嗬出的氣息都噴灑在許許的臉上，讓她有些不自在。

這種感覺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做了幾百上千年的夫妻了，厲凖之要做什麼，她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