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璿璣點點頭,將衣裳披在身上。

雪花像一隻隻展翅紛飛的蝴蝶,在冬日裏歡快地舞動著。

白璿璣靜靜地看著窗外,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想起未入宮前,每到了冬天,總會讓府裏嬤嬤來教她寫字畫畫。

如今想來,似乎有些年少輕狂,但又讓人感到懷念。

很快便是寒冬臘月,白璿璣穿著厚厚的棉襖,走在通往鳳儀宮的路上。

春水走在後麵用傘遮擋雪花,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積雪掃開,以免白璿璣摔倒。

二人很快來到鳳儀宮外,守門的宮女見了立刻通報進去,很快就有人出來迎接。

“白常在請進!”守門宮女見狀,連忙給白璿璣行禮,然後引她進去。

白璿璣一身素雅裝扮,既不張揚,也不失禮。因自己身為常在位份,怕自己打扮過於華麗會引起他人嫉恨,於是隻能委屈自個兒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裳。

白璿璣跟在那宮女身後,進入正殿,一眼便看到坐在上座的皇後娘娘。

她身材豐腴,儀態端莊,眉宇間帶著幾分威嚴。

白璿璣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禮。

“白常在這麼久才來請安,是不是沒把咱們皇後娘娘放在眼裏啊?還是說,白常在這是故意遲到的?”珍嬪突然陰陽怪氣地出言諷刺。

白璿璣聞言,微微垂首,並未多做解釋。珍嬪心思深沉,喜怒無常,她若過多解釋反倒會讓對方越發懷疑她。故此,她隻是淡淡開口:“臣妾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才來遲了。”

她的聲音清澈而柔和,聽起來不卑不亢,令人不自覺地信服。

皇後娘娘聞言,目光微閃,並未做聲。珍嬪卻是不依不饒,對著白璿璣咄咄逼人:“就算您是有病之人,也不該如此放肆,請早安本就該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該做的事兒,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成了您的錯處了。”

說完後便轉身朝著皇後娘娘告狀:“皇後娘娘,臣妾瞧著這位白常在實在是太過傲慢無禮,竟然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實在不能留在此地禍害旁人。否則的話,不知道以後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呢!”

白璿璣聞言心中一驚,麵上卻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來:“臣妾不敢。”

她隻是淡淡地開了口,卻未曾辯解半個字。

珍嬪這話可是太誅心了,就算是再無知,隻怕也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做出任何的舉動,否則隻會讓人以為她心虛。

更何況,這位珍嬪雖然出身高貴,但卻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隻要自己不去招惹她,她是斷然不可能主動找她麻煩的。

春水在她身旁站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生怕白璿璣被人汙蔑而無法說話。

“不敢?你……”珍嬪話音未落,皇後卻冷冰冰地開口道:“夠了!”

珍嬪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噤聲不語,跪倒在地,一副認錯的樣子。隻不過,她眼角餘光卻是朝著白璿璣看了一眼,似是在警告她什麼般,然後便轉過身子去,低下了頭。

皇後目光冷漠地望向珍嬪:“白常在剛入宮還不懂宮中規矩,又怎會無禮?何況,珍嬪你也是從秀女晉升而來,怎可如此刁蠻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