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一邊安慰一邊生氣，從未想過自己家裏會發生這種事。

而自己當兵這麼久，奶奶居然不信任自己，沒說過這件事。

季時不上門，這事是要帶進棺材裏？

那爺爺死得也太冤了。

季時趁機給他上了一課。

“顧離，不要難過，國家會給你們做主的，不要衝動去犯錯”

顧離哪裏聽得進去，正氣上頭，也不管什麼軍銜等級，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不是你爺爺，你當然這樣說”

安氏嚴厲的叫了一句：“顧離”

季時伸手阻止安氏，不在意顧離的反應，要的也是他這個反應。

“所以以往你總是冷漠且命令的口氣告訴受害者家屬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不要想太多，國家會替你做主的時候，他們當時就是你現在的心情”

顧離看著季時離開的背影。

想起以往自己出任務的時候說的話，是這樣嗎？

“奶奶，這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安氏看著自己的孫子搖了搖頭：“你啊，還差得遠”

“告訴你，反而會害了你，還把顧家拖累了，魏家是你能撼動的嗎？”

“真的每個人都能得到正義和公平嗎？真的上報上去了，就能得到妥善的處理嗎？”

“季時身後是季總理先不說，這事最高領導人沒點頭，魏家能輕易查？能動？牽扯多大呀，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

“這世界啊，受害者想要最基本的公平，希望有人能伸張正義，犯罪的專門鑽研國家律法走漏洞，所以…沒有犯法就是好人嗎？”

“你今天是伸張正義的人，難保你明天不會成為受害者”

顧離認真聽著，價值觀有了衝突。

四合院。

馬莫把齊微帶來的時候，齊微整個人低著頭不說話，很是忐忑不安。

雙手緊緊的抓住衣服。

“查樂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查樂喝著茶，沒有接這句話。

齊微更加忐忑不安。

馬莫見查樂沒趕自己走，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剩下齊微自己站著，又不敢出聲。

“查總，你結婚的時候上頭送的那塊地一直沒動工，你也沒說要用來幹什麼，就這麼荒廢？”

查樂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早知道當初要五個億免息貸款，一個億還是便宜他們了”

馬莫一臉問號？？？

“弄成辦公大樓吧，以後出租出去，不用按照總部的標準建，但是盡量好一點”

馬莫點點頭：“我明天處理，彭六好像打算結婚了，到時候禮錢怎麼隨？”

“你隨多少我隨多少，房子建好送他一套婚房”

齊微聽著倆人若無其事的聊天，完全忘了自己，出聲道：“彭六哥哥要結婚了嗎？”

沒人接這個話。

查樂視線終於放在齊微身上了。

“齊微，你知道女孩子在什麼樣的原生家庭相對比較不幸嗎？”

齊微肯定道：“我這種，難不成還有比我更不幸的嗎？”

“當然有，你還是相對比較幸運的”

齊微諷刺的笑道：“查樂姐姐在跟我開玩笑嗎？可是不好笑呢”

馬莫確實覺得齊微已經算不幸了，但是跟彭六彭七比，確實又幸運，起碼有一個疼愛她的奶奶，有個遮風擋雨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