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好奇地去辦公室問老師。
“老師,我不需要升學谘詢嗎?”
班主任和周圍的老師都忍不住笑了。
“你還想上大學啊?”
學生事務主任拍了拍鍾秀的肩膀,一邊走過去。
“鍾秀,大學不是你現在這樣,可以隨意打人或搶錢的地方。”
班主任用不阻礙其他學生學習,隻要不出大事,就能順利畢業的話代替了升學谘詢。
按照班主任的話,鍾秀順利畢業了。
在畢業典禮的夜晚,鍾秀用棒球棍把班主任的車前蓋砸碎,作為自己的畢業禮物。
高中畢業後,鍾秀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
現在沒有地方可去,也沒有事情可做。
為了賺點煙錢,我去了街坊網吧找了份兼職,但幾天就受不了那幫小孩的白眼,幹脆辭了職。
滿腔熱血地去便利店打工,結果一不小心賣酒賣煙給了未成年,便利店被勒令停業,我也被炒了魷魚。
父母也不給我零用錢,高中能從學生身上搜刮的我,一畢業就被警察當成搶劫犯抓起來了。
家裏人咆哮著,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最後考慮到我是初犯,罰了個款就算了。
朋友?不存在的。
那些稍微會讀書的早就去了大學,混日子的夥伴們麼要麼去當兵,要麼到外地打零工了。
隻有不想去當兵的我,還留在這小巷子裏。
我在網吧偶遇了一個男人,他給了我一個工作機會。
他自稱是在一個國際金融網絡公司工作。
男人說要幫我在國內找份工作。
工作很簡單,就是他讓我從銀行賬戶裏取錢,帶給他,然後他每個月給我三萬現金。
我把每月掙來的錢全都揮霍在夜生活上了。
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從銀行取錢的時候,被警察抓了起來。
我竟然淪為了一名電信詐騙犯。
這次,父母既不願意和解,也不來警局看我。
在監獄待了三年後,我出來的時候,一無所有。
隻能無奈地回到那對我白眼相看的父母家。
一見到我,街坊鄰居總是搖頭歎氣。
過年過節,父母丟給我幾張一百的鈔票說別在家出現,他們不想見到我。
我隻能整宿地打遊戲,或者獨自喝酒。
即使我是便利店的VIP,店長也隻是看著我,坐在塑料椅子上就覺得我是個失敗者。
我遇到了蕭民,我知道他。
蕭民比我大兩歲,高中時在我們這幫人裏特別受歡迎,尤其是女生喜歡。
他雖然不是混混,卻總跟一幫小混混混在一起,學校裏沒人敢惹他。
在我眼裏,蕭民就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詞。
他畢業於大學,穿著名牌西裝,開著豪華進口車,聲稱在臨海一家頂尖公司擔任經理。
“怎麼樣?想不想跟我去臨海,一起做點正事?”他說。
蕭民便利店的遮陽傘下喝著啤酒,傾聽著鍾秀的故事。
“是你生錯了年代。”
鍾秀感動不已。隻有蕭民才能認識到鍾秀的價值。
他忽然記起來聽過的一個故事:一個男人可以為了理解自己的人獻出生命。
鍾秀決心要將自己的一生獻給懂得自己價值的蕭民。
來到臨海後,蕭民為鍾秀安排了一個小小的單身公寓。
鍾秀的臨海生活就這麼開始了。
但和他想的不一樣,蕭民讓他做的事並不多。白天他大多數時間都在網吧度過,晚上才會做一些蕭民指示的工作。
這些工作主要就是跟蹤交易對手或者收取行業人員的回扣。
偶爾,對於不肯付款的人,他還得動用武力,進行一些直接的“勸說”。
在這期間,鍾秀也曾跟蹤過和蕭民關係親近的人。
就是在執行這些任務的時候,鍾秀認識了蕭尋、田佳佳和田貝貝三人。
偶爾,蕭民也會帶著鍾秀去他從未去過的夜店或者KTV等地方放鬆,蕭民認為這是一種福利待遇。
然而,隨著蕭民的處境漸漸變得艱難,對鍾秀的待遇也不像之前那樣豐富了。
原本的豪華酒局變成了附近的烤肉店,而每月給他的零花錢也減少了。
在這背景下,蕭民和鍾秀意外殺死了趙亮。
盡管鍾秀從高中開始就涉足了各種犯罪,但殺人的事實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