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靈根是您雕出來的？”

“不，”老婆子搖了搖頭，“準確來說，是正仙賜的，我隻是負責把它刻上去而已。”

“正仙？”越成閑的目光看向了那石台上的詭異石像，“是它嗎？”

周遭環境劇變，破舊的小廟成了幹淨的病房，越成閑眼中的石像變成了一個略微謝頂的男人。

“雖然很多人說我醫術賽半仙，但我並不是仙人，我是李醫生啊。”

“小閑，你到底怎麼了。從剛才起，你就一直在胡言亂語。”

“醫生，我兒子沒事吧。”

女人焦急地看著越成閑，又焦急地看向謝頂男人。

越成閑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幻覺中所做的一切都在真實世界中發生了。

“我剛剛說話了嗎？”

越成閑決定先裝傻。

“你沒有意識到嗎？”

李醫生眼神帶著疑惑，用那種中年人特有的視線，透過眼鏡直視著越成閑的眼睛。

“沒有。”

越成閑搖了搖頭，周遭的環境再次變換。

謝頂男人變成了石像，而母親變成了老婆子。

“娃啊，你剛剛在嘀咕些什麼？”

老婆子摸了摸越成閑的手，脈象平穩，並不像有問題的樣子。

怎麼回事，我怎麼又回到這裏了？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越成閑在心中默念，但自己還是端坐在草席之上。

我控製不了？越成閑心中有些毛毛的，如果是過馬路時突然進入了這種幻覺，那自己是不是會被車撞到？

“娃啊，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事。”

因為知道了自己在幻覺中說的話在現實中也會說出，所以他盡量用一些在兩邊都不會突兀的話。

“好吧。”老婆子眼中還是不放心。

“正仙乃大羅金仙哪吒是也。傳說，他本沒有靈根，在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後忽然有了靈根，後跟隨太乙真人修行，終成金仙。”

“此後，他傳授世人以雕骨的法門，為那些生來沒有靈根的人開創了一條新路。”

哪吒？沒有靈根？越成閑皺了皺眉頭，這幻覺裏的神話跟自己所熟知的神話好像有些不同，在他印象中，哪吒是靈珠子投胎轉世，怎麼會沒有靈根呢？

“在雕骨之前，需要向正仙請示密紋，再由雕骨師用師刀將正仙所賜的密紋雕在意欲修行之人的身上。”

“密紋中蘊含奇異的力量，可以易經洗髓。”

越成閑點點頭，沒有靈根的人突然有了靈根，那秘密隻能在密紋身上了。

“正仙賜的密紋有十二種，分別對應十二經絡。不同的密紋該刻在不同經絡附近的骨頭上。”

“娃啊，你跟你娘一樣，密紋都是任脈一派。開靈根這件事上，你們都受了不少苦。”

老婆子輕輕歎氣，渾濁的眼中有了些淚。

“早年，有個四方遊曆的瞎眼老道看了你娘的麵相，就說這孩子雖然沒靈根，但命裏就該修仙。”

“我們江南越氏雕骨師世家，向來是女學雕骨男修仙。但你姥爺聽了那瞎眼老道的話，決心讓你娘修仙。”

江南越氏？

越成閑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聽這老婆子的口氣，她應該是自己的姥姥。而他娘是江南越氏的子女，自己為什麼不跟父姓？

難道他爹是入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