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徐栩把所有重心都放在變賣資產這件事上。
冗餘的工廠賣掉,陳舊的生產線賣掉,幾個已經盈利的地產項目也賣掉。
籌集起來的資金一部分用來補償失業的工人,餘下來到全部扔進了即將交樓的海島地產項目。
工地重新開工,那些唱衰徐氏的博主紛紛被打臉,粉絲的風向再次調轉。
輿論終於偏向了徐氏。
徐栩鬆了口氣,暗想著,大伯在裏麵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了。
隻要徐氏不鬧出官司,就不會拖他的後腿,至少……現在不會。
……
白宥齊在去徐家負荊請罪前,單獨約了徐栩見麵。
他選了個環境清幽的茶館,徐栩一進包間,就聞到了馥鬱的茶香。
“你來啦。”
白宥齊清了清嗓子,坐直了些:“先坐會兒,茶還沒泡好。”
徐栩放下包,看出男人的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壓力太大還是睡眠不足,整個人都很倦怠。
連眼鏡都擋不住他眼底的烏青。
“是陳佳佳做的嗎?”徐栩開門見山。
白宥齊正在濾茶水的手一抖,指腹被熱茶燙紅一片。
“是她,但不是隻有她。”
白宥齊不敢抬頭,低聲追問:“陳佳佳的事情,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徐栩握住茶杯,還未開口,白宥齊倏地抬眸,牙關咬緊:“是不是那個小孩兒跟你說的。”
徐栩定定看著他幾秒,彎了下嘴角:“老白,你是太高估了自己,還是太低估了我。”
白宥齊放下茶盅:“栩栩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他。”
“不是。”
徐栩說得雲淡風輕,嘴角的笑意看著鬆弛,卻無端有些怵人。
白宥齊吞咽一下,身子往後靠去,百思不得其解。
徐栩坦白:“你的事情我一向懶得過問,隻是一次偶然,我陪橙子去醫院產檢,剛好碰上了陳佳佳和你打電話罷了。”
得知事情原委,白宥齊眼神發直,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
他剛剛還僥幸的想,或許徐栩對他還有那麼點上心,專門派人去查他。
沒想到……
竟然是這樣。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得意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還是該感歎自己在徐栩心中一文不值。
白宥齊深吸一口氣,湊過來想抓女人的手:“栩栩,再給我一次機會,聽我解釋好嗎。”
下一秒,徐栩的手毫不猶豫的抽出,眼底直白的敵意與排斥完全不加掩飾。
白宥齊心灰到了極點,也隻有她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徐栩單手握住茶杯,輕抿一口:“我來不是為了聽你和陳佳佳的故事,我隻想知道她給紀檢委的東西裏到底有多少實際證據。”
換句話說,她必須搞清楚大伯即將要麵臨什麼。
他們徐家又要麵臨什麼。
白宥齊停下來,麵如死灰:“陳佳佳已經失蹤了,我也找不到他。”
說實話,他根本沒有在意過那個女人,所以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毫不知情。
如果真的回憶起來,拍賣會那天的見麵,已經有了端倪。
陳佳佳把他叫出去,直接挑明她已經知道了昊淩財務數據作假的事。
在辭職之前,她一直都是白宥齊的貼身特助,不僅有最高的權限,還和幾個財務部的人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