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她從衣櫥裏隨手拿了一件祁司煜的外套,披上朝外走去。
到達了對方約定的地點,蕭索的身影扶著陽台的欄杆,聽見響動,轉過頭來,撞進了她碧色的眸子裏。
祁承恩一動不動地愣愣看著她,最終什麼也沒說。
晚風吹起,酒氣彌漫進了她的鼻腔。
“發消息的是你嗎?”
寧幼笙不自覺拿衣袖掩住了自己的鼻腔,翁聲道。
祁承恩注意到了她身上尺寸偏大的外套,內心一片酸楚。
“是我,笙笙。”
他的稱呼讓寧幼笙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我和你關係沒那麼近。”
她的話語間都是冷靜,澆滅了他剛剛酒壯人膽的勇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無論床上的女人是誰,無論她們怎麼取悅於自己,他的腦海裏隻有她一個人的模樣。
“你說吧,我已經來了。”
寧幼笙走到陽台上,看向一片靜謐的後花園。
“陪我走走,好嗎?”
他近乎懇求的語氣,也沒獲得對方的點頭。
“你不是說祁司煜的壞話嗎?到底找我幹什麼?”
她的語氣不重,心卻偏到了骨子裏。
“笙笙,他就那麼好嗎?你就這麼站在他那邊?”
“先不說他怎麼樣,你以他的前程威脅我,就是為了把我約出來吹冷風?”
“我隻是不甘心。”
自私而虛偽的話響起,惹得寧幼笙譏諷地看向他。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秘密,你像個臭蟲一樣,怎麼都甩不掉是嗎?”
話糙理不糙,卻激怒了一直以來裝作君子的祁承恩。
“你本就是我祁承恩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橫刀奪愛,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
“既要又要?祁承恩,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沒數嗎?”
“你隻要願意回來,我可以斷掉外麵一切的關係。”
寧幼笙淡淡瞧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等會你女朋友來找你,要送她回家嗎?”
一語如驚雷,現實狠狠劈在他的身上。
是啊,徐姝彤,那個他在爺爺麵前承認過的女朋友,正歡天喜地在庫房裏,挑著最值錢的禮物。
不,他不甘心。
“祁承恩,以後不要再私下約見我,特別是打著祁司煜的名義,下次我會告訴祁爺爺。”
她的話隨著她的人逐漸遠去,到了一樓,荷塘月色,詩意正濃。
她攏了攏外套,坐在了池塘邊的石頭上。
靜謐而柔和,讓她內心的不快消散許多。
但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到多久,那個身影又跟了上來。
“笙笙,你要是喜歡這裏,我可以娶你,整個祁宅都是你的。我小叔他不是繼承人,前途沒有我好。”
寧幼笙懶得和他廢話,起身就要走。
卻沒想到,手腕被緊緊攥住,怎麼也動不了。
“把你的髒手拿開!”
寧幼笙厲聲道,如同掙紮的小獸。
“你是我的未婚妻,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