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華國。
“今日大風黃色預警,不宜出門。”
寧幼笙看著手機裏的天氣提醒,眉眼間一皺,便按下了關機鍵。
就算世界末日來了,今日事也得今日畢。
她正站在祁家老宅門前。
自從在法國知道了祁承恩的醜事,做了許多準備,才總算等到了今天。
一席紅色的長裙間,裙擺隨風起舞。
帶著八厘米高跟的傲氣,一步一響,跨過這盛京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的門檻。
門正敞開,宅內大氣而宏偉。
而她點綴了這滿園的初春,身姿婀娜如玫瑰。
自帶氣場,走向了大廳。
寧幼笙與主位的祁夫人眼神在空氣中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你是誰?在祁家放肆!”
管家先聲奪人,寧幼笙白了他一眼,美貌卻如此地讓人挪不開眼。
“我放肆?那祁家繼承人是不是已經飛上天了?”
大廳裏傭人無數,盡顯主人奢靡的生活。
但眾人隻敢竊竊私語,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什麼來頭。
寧幼笙慢條斯理地將腋下挎包打開,從中拿出了厚厚的一遝照片。
“我寧家和祁家,婚約有兩年。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不代表你們可以這樣耍我。”
她將手中的照片做成了橫幅,背景還用的紅色,一己之力就拉開了兩米遠。
入目刺激眼球,祁家繼承人,祁承恩,每次摟著不同的女人出入酒店,每個女人笑的花枝亂顫。
而舉著橫幅的正牌未婚妻,還貼心給每一個小三小四寫上了標簽,分區域劃分。
“證據確鑿,你們祁家還有什麼話好說!”
寧幼笙在大廳之間邁著自信的步伐,將橫幅舉到了每個人的麵前。
在祁夫人震驚的神色中,她最後揚起人畜無害的笑容,走到了當家主母的跟前。
祁夫人掃了一眼橫幅,隨即不屑地笑了起來:“丫頭,在這圈子裏,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還敢拿著這些照片,捅到我眼前來撒野,你這不叫勇氣,而叫莽撞。”
寧幼笙對她冷嘲熱諷的話未放在心上,“我不和三觀歪的人講道理。”
“祁承恩這樣的渣男,我踹了就是踹了,別讓他被我發現了還天天來糾纏我,這也是我的規則。”
“從此以後,婚姻解除!我的意思,就是寧家的意思!”
“你!你好大的膽子啊!”
被如此一個年輕人懟到啞口無言的祁夫人臉色一白,惱怒地拿起了一旁的茶盞。
她氣息不穩地喝了一口茶,想要定一定自己的心神。
“祁家不要覺得,這首都是你們的地盤,就欺負我寧家常年紮根在國外。”
祁夫人徹底坐不住了,茶水頃刻間就要潑到她的臉上。
寧幼笙避之不及,她下意識拿雙手遮擋。
但時間仿佛凝結了一般,茶水並未波及到她的裙間。
她睜開眼,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自己。
對方背對著自己,她隻能抬首間看見他神顏一般的側臉。
茶水落在了他昂貴的西裝上,對方冷峻的神色半分不改。
“祁司煜,你這是做什麼?給我讓開!”
祁家夫人因為來人的阻擋而惱羞成怒。
她愣神在對方的背後,覺得這個背影莫名熟悉。
對方的態度和寧幼笙如出一轍,並未理會。
對他的行為,她隻覺得摸不著頭腦,更沒心思去在意祁家的內部關係。
“寧小姐,承恩是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
祁司煜轉過身看向她,鷹眸裏晦暗莫測。
視線在空氣中交彙,隨後凝結。
她覺得莫名熟悉,但一時居然想不起來。
但他是祁家的人,她隻是冷冷道:“不必。”
對方的行為,卻讓自己處於兩難的境地。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果然養的不如親的好,也隻有你會胳膊肘向外拐。”
祁夫人的一句話,帶著好幾層不同的含義。
“祁夫人,我隻是回來探望爺爺,和你確實沒任何關係。”
“無論是親緣上,還是身份上。”
祁司煜淡然地擦掉了西裝上殘留的茶葉,他的話充斥著寒氣,沒給長輩留一絲情麵。
看來她沒有認出他。
那天夜晚那樣黑,或許她早就忘記了他的模樣。
枉他推掉隔日的學術峰會,動身回國,生怕她在祁家受欺負。
小沒良心的。
“祁司煜!你!”
祁夫人癱在座位上,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對方走到了門口。
“愣著幹什麼?走吧。”
祁司煜的臉龐逆著光,好看地過分。
被點名的寧幼笙鬼使神差地乖乖照做,跟著他出了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