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陸知昱掛斷了電話。
神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嗎?”夏宛宛看著他擔憂詢問。
陸知昱低頭看了她一眼,知道這場電影她期待已久。
也知道總是會在這時遇到障礙,讓夏宛宛挺在意。
於是拉起她的手按了電梯,說道:“沒事。”
他不想讓她失望。
夏宛宛明顯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
在電梯即將到來時,她拉著陸知昱退到了一側。
“陸知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仰頭耐心詢問。
陸知昱的表情不對,雖不明顯,但她都看得出來。
“我們說好的,不能瞞著對方的。”
陸知昱沉默了良久,最後沉聲開口道:“他……病情加重了。”
剛剛法國的家庭醫生給他打來了電話。
說陸城安的病情惡化,家中保守治療已經無法改良,必須盡快安排手術。
但,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十……
雖然陸知昱從內心恨他,但他無法否定他們之間的親緣關係。
也無法否認陸城安給他優渥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
陸城安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夏宛宛知道陸知昱口中所說的“他”,就是那位一直讓他感到痛苦的爺爺。
他心疼陸知昱,但也感覺的到陸知昱對那個人的在意。
於是她緊緊握住陸知昱的手,鄭重的說道:“我們去法國。”
“不,你不能去。”陸知昱怔愣片刻,輕輕捋了捋她的發絲,帶著歉意說道:“抱歉,這次電影又沒有看到,我先送你回去,等我去法國處理好之後就回來,等我。”
夏宛宛搖了搖頭,態度很堅定:“我要去,我要陪著你。”
“陸知昱,我知道你是害怕我會受到傷害,但我也沒那麼好欺負的,我們是一家人,要一起分擔的。”
是一家人……
夏宛宛真摯的眼神和話語,讓陸知昱心頭一震。
他緊緊將夏宛宛攬在懷中,不知道是否是她所說的與他一同分擔。
陸知昱感覺心中似乎輕鬆了很多。
“好,我們一起。”
於是,他囑咐安俞買了最近飛往法國的機票。
帶著夏宛宛去了法國。
夏宛宛似乎是怕他擔憂過度心中慌亂,一路上都沒有鬆開陸知昱的手。
陸城安一輩子倔強,年紀大了生病臥床後也極其不配合治療。
所以,在他們趕到家中時,陸城安仍舊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不願意去醫院做手術。
陸知昱強硬勸說,他隻當作聽不見。
當陸知昱準備找人將他抬著送至醫院時,夏宛宛攔住了他,“讓我試試吧。”
“他現在臥床不起,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在夏宛宛的撒嬌攻勢下,陸知昱無奈走出了房門,站在門外等待。
安靜的房間裏,夏宛宛四處看了看,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沉悶的房間裏瞬間被照亮,讓閉著眼睛的陸城安不悅皺起了眉。
夏宛宛什麼都沒說,從房間的果盤中拿了一個蘋果,拉了把椅子坐在陸城安的床前。
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陸城安剛剛已經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在心中嗤笑,無非就是想在自己孫子身邊表現出一副善良模樣,來對他進行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