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端著姿態,打量著自己手腕上的珠光寶氣,悠悠開口:

“延兒昨個才回,身上受了傷,身邊沒人照顧,你是他的妻子,照顧丈夫是你的職責。你就好生服侍延兒……”她頓了頓,眼睛滴溜轉,自顧自的嘀咕了一遍,“說不定還能給我抱個孫子。”

李芣苢聽完隻是溫順的點了點頭。

張夫人看她這麼好拿捏,心底暗笑,打著哈欠離開了。

李芣苢出了院門,看著遠處山間徐徐升起的太陽,鳥兒自由自在的飛翔著,歌唱著,大地逐漸回溫,身體也感受到了陽光的照射,再從近看是四四方方的牆麵,高高的牆院仿佛鳥籠一般,困著她的心。

李芣苢望著一處發呆,不解的問:

“阿菱,你說這高門女子是物品嗎?她們的價值又是什麼呢?

說的好聽點,是為家族帶來榮耀,說的不好聽點,隻不過是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

為了在這裏立足,我好像隻能依仗我的丈夫,我心裏好難受……”

阿菱心裏泛疼,看著自家小姐出聲安慰道:

“小姐,您做的已經很好了,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您這一邊。”

李芣苢看著阿菱搖了搖頭,歎息了一口氣:

“阿菱,你還是不懂,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又能要什麼呢?徒增傷感罷了。”

後半句聲音越說越小了,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

李芣苢來到張延房中,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原來這就是我的丈夫。」

她親自去打了溫盆水,打算給張延擦擦臉。

張延還在睡夢中,嘴裏呢喃著:

“杜鵑……我的好杜鵑,等我……等我……”

李芣苢聽著,她不知道杜鵑是誰,但她知道了,張延在他們的新婚之夜跑去酒樓不與她拜堂的原因。

李芣苢自知不喜歡張延,那也就隨他去了。

「既然,他心裏有人,那他應該很快要休了我吧。」

想著想著,張延醒來了。

一睜眼就看到床頭有一個女子在為自己擰著手巾。

張延有些疑惑,府中好似沒有這麼漂亮的丫鬟,這會是誰呢?

李芣苢看到張延醒來,有些無措。

輕聲詢問他:

“要不要吃點東西?”

張延定了定神,點頭。

此時,張延已經認出了李芣苢,看她那身打扮,想必是自己嫌棄的新娘子。

另一頭,簪華玉已經帶人來到了尚書府。

此時的張尚書早已上朝了,管家隻好通報給張夫人。

張夫人一聽牡丹樓的來人了,趕忙出來迎接。

簪華玉坐在主廳等著,還未見人,就聽到了尖利的聲音,好像那指甲磨在玻璃上,讓人難受。

張夫人捏著嗓子作作樣道:

“哎呀,我還想找你們牡丹樓去算賬呢,沒想到自己倒是來賠罪了。”

張夫人補了一會覺,現在氣焰旺盛,大跨步走到主位上,等著來人給他兒子賠禮道歉。

簪華玉聽了,先是輕笑了一聲,隨後說:

“張夫人,您在這京城婦人圈也算是有名氣的人,您的兒子在我們那兒打架,打壞了我那好幾副座椅,那都可是上等的木材。”

張夫人一聽,感覺形勢不對。

簪華玉說話時一直觀察著她,察覺到她要打斷自己,也不想多廢話了。

一口氣直接道:

“請張夫人賠償我們的損失,一共7000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