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寶,你都去緬北了那麼久,冰箱裏怎麼還有這麼多新鮮的水果和食物。”
她一下子愣住了,知道這是裴時宴的手筆。
可是,他回到京都就要跟自己離婚?
難道,在緬北跟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嗎?
想著想著,她忽然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淚。
喻嘉藍看她隻是一個勁哭泣,有些擔心,“清梨,你別哭了,你剛從緬北死裏逃生,應該開心才對。”
詹婷端著洗好的水果過來,“她現在二次被渣男傷害,開心就怪了。”
剛才喻嘉藍是最後一個來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詹詹,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詹婷攤攤手,“裴時宴今天在機場當著時沐雪的麵,說要跟梨寶離婚。”
“啊?怎麼會這樣?我覺得裴先生很愛清梨啊,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跟他們去找時野大伯有關?”
沈清梨聽他們說時野大伯,一下子回過神來,“時野的大伯?”
詹婷將幾個洗好的車厘子遞到她手裏,“就是時沐雪的父親。哦,對了,時野是時沐雪的堂弟。”
喻嘉藍若有所思,“怪不得,裴先生一開始說無法靠近緬北,後來跟時野找了他大伯就一下子找到緬北軍方支援去救清梨了。”
“這樣說的話,裴時宴是跟時沐雪的父親達成了某種協議才讓他出手救人的吧?”
沈清梨的忽然騰的站了起來,“所以他們之間的協議就是讓他跟我離婚,然後娶時沐雪吧!”
她一向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
可是,為什麼裴時宴不跟她說這些。
算了,現在還糾結這些做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是像之前領結婚證一樣,早早的選擇八點就等在民政局門口。
不一會兒,那輛賓利也來了。
裴時宴從車上下來,眼底滿是落寞。
看到沈清梨,他們並肩走進民政局的大門,兩人的腳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沈清梨身著一襲簡約的白色連衣裙,卻難掩麵容上的憔悴與哀傷。
她緊握著手中的文件袋,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裴時宴則身著一套深色西裝,神情冷峻,眉頭緊鎖。
大廳裏的氣氛安靜而壓抑,他們默默地走向離婚辦理窗口。
沈清梨抬起頭,目光掃過周圍那些陌生的麵孔,心中湧起一陣悲涼。
終於輪到他們,工作人員公式化地詢問著相關信息,沈清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清晰而堅定地回答著每一個問題。裴時宴則沉默不語,隻是偶爾附和一聲。
當工作人員將離婚協議書遞到他們麵前,沈清梨的手微微顫抖著,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筆一劃,仿佛是在割舍著自己的靈魂。
裴時宴猶豫了片刻,最終也簽下了名字。
放下筆的那一刻,沈清梨的眼淚奪眶而出。
裴時宴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
他們站起身來,彼此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有愛,有恨,有不舍,有決絕。
“從此,各自安好。”裴時宴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而沙啞。
沈清梨咬了咬嘴唇,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願你幸福。”
說完,她轉身離去,那孤獨的背影在裴時宴的眼中逐漸模糊。
“等一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