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士入夢,驚蟄借書(1 / 2)

來時是下午,可自從王府的下人將方易他們安頓在這偏院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管他們了。“姑爺,夫人讓我跟您交代,今日剛至王府,事務繁多,老太君和王家主就不見姑爺了。”直到晚飯過後,秋菊才傳了話回來。“夫人還說,老太君和王家主還專門囑咐了,姑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很累了,太原處於北地,不比江南繁華,條件自然差些,還望姑爺不要介意,好生休息一段時間,過幾日休息足了,再請姑爺相見。”方易點了點頭,笑著道:“替我傳話,就說:小婿多謝老太君和王家主了,今日老太君、王家主和娘親剛剛相見,定然有許多話要說,小婿自然不便打擾,等到過幾日,小婿自當前去給老太君和王家主敬茶。”秋菊前去傳話了,留下了方易和春桃,夏荷在一起。“姑爺不生氣嗎??”春桃衝著方易問道,一張小臉都氣的通紅,鼓著腮,又恨恨的說了一句:“這王家不愧是八姓之一啊,厲害啊,高傲著呢,高傲的連自己家人都要分三六九等。”方易哈哈大笑,他對於王家的觀感當然算不上是多好,當然他知道,王家之人瞧不上他,但是王家人做到這種程度,幾乎將“看不起”三個字都掛在臉上了,方易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窩火的。可此番看著春桃那為自己生氣的模樣,突然間釋懷了一些,他連忙拉住了春桃。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春桃微微一怔,夏荷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了方易,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我怕你一個生氣,把王家的房頂掀了唄,那可不好看。”方易嚴肅的說著:“畢竟,這可是娘親的娘家!”說著,方易還示意夏荷一起拉住春桃:“夏荷,你別站在那看啊,幫我啊,我一個人拉不住她的。”看著方易一臉嚴肅的說出如此滑稽的話,春桃怔了一下,旋即抽回了手,叉著腰,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的那叫一個前仰後合,原本心中的怒氣,也是蕩然無存。“姑爺,你還有如此風趣幽默的一麵呢?”春桃說完,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連平素裏一直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夏荷,也是嘀咕了一句:“瘋了。”話雖如此,夏荷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就在此時,秋菊傳話回來了。聽完春桃講的笑話,秋菊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方易此時卻是目光深邃,輕輕的說了一句:“你們跟青衣小姐回來,怕應該不是這樣的待遇吧?”沒有人回話,春桃和秋菊也不再繼續笑了。“是姑爺沒用,委屈你們了。”方易補充了一句。也不等春桃她們說話,再度說了一句:“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再讀會兒書。”將春桃、夏荷、秋菊送走之後,方易這才來到了書桌前,繼續研究儒道。連日來,

方易一直都在儒道上孜孜不倦的研究,《四聖》經典,不知道通讀了多少遍,但可惜總感覺差點意思,沒有戳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方易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研究的方法是不是錯了。儒道或許真的不難,隻是沒有引路人,才始終都不得要領。還是通讀《史記》吧。方易一遍遍的開始誦讀《史記》,不知疲倦。修煉了武道之後,他的體力、精神力、耐力,還有身體其他各方麵的機能,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這就是武道,從肉身之上挖掘潛力,開發肉身寶藏,不斷雕琢,達到肉身極限。不知道讀了多少遍,方易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收起書卷,準備熄滅蠟燭上床休息了。“王府什麼時候來了讀書人?”就在此時,一道道淡淡的聲音傳入到了方易的耳中。方易心中一凜,四下打量了整個房間,並無人,方易不動聲色,開了門窗,依舊無人。那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那道聲音依舊進入到了方易的耳中。“文王是誰?仲尼又是誰?”那道聲音似乎是在對著方易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周易》是什麼書?《春秋》又是什麼書?”此話一出,猶如驚雷一般,在方易耳邊炸響。方易毛骨悚然,一股涼意從腳底傳來,直衝天靈蓋:“誰!”不由得方易不警惕,來人不知道是誰,很顯然剛才在這聽方易誦讀了許久,《史記》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方易之前誦讀,都極為小心,都是半夜才小聲誦讀,這才一直不曾出現問題。可這一次馬失前蹄,來人顯然是個讀書人,很快察覺到了不對,這才有此發問。“春桃!夏荷!秋菊!!”方易此時方才回過神來,猛地想要呼喊春桃她們來相助,可是此時的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是發不出來聲音了。他想要呼喊,但喊出來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到。“那三位侍女身手不凡。”方易耳邊再度傳來聲音:“不過老夫的實力,在她們之上,她們已經安然睡下了。”“小友不必緊張,既然都是讀書人,不妨入夢一敘。”那人這話一出口,方易頓感一陣困倦,眼皮一閉,一頭倒在書桌前,沉沉睡去。門“吱呀”一聲關了,窗戶也自動關閉,蠟燭也是此時熄滅了,整個房間變得幽暗起來。萬籟俱寂,隻有方易的鼾聲,輕輕傳來。“小友不必驚憂。”方易自夢中醒來,看到了眼前的來人。那是個灰白頭發,精神矍鑠的儒雅老人,他一身白袍,手持書卷,散發出浩然之氣,即為君子,溫潤如玉。“老夫王驚蟄。”那人介紹著自己:“是王修之的叔父。”“小婿方易,拜見叔姥爺。”方易納頭就拜,王修之是洛夫人的兄長,眼前這位王驚蟄,是王修之的叔父,自然也是洛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