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老爺說猜到了您會這麼說。

他說雖是皇上表明的賜婚禮儀，但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能破。

皇帝重視您給您殊榮，但也不能真的就眼高於頂，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避免人家抓到把柄。”

走著走著就到了澄樓，“行，我知道了，去請繡娘來吧，量了尺寸我好休息會兒，有些乏了。”

“是，公主。”煙兒將她扶回了房中，派二等丫鬟去傳了話，她給古濼澄卸發飾。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繡坊的坊主親自拜訪。

“給公主殿下問安。”

“起來吧。”古濼澄眨了眨眼睛又抿了口茶。

“公主剛從宮裏出來，著實有些乏了，尺寸測量麻煩快些，便有勞坊主了。”

“不敢不敢，為公主體裁是民女等的榮幸，何談有勞，真是折煞民女了。”

不過須臾尺寸便測量完畢。

“嫁衣一定會在公主婚期前趕製出來，到時若是尺寸有些許偏差，會有繡娘為公主現場更改，請公主安心。”坊主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話。

古濼澄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便揮手讓她退下了。

“公主，你好久不曾回來了，怕是都把煙兒忘了。”煙兒悶悶不樂。

“你啊，還是小孩子心性，日後出嫁時時刻刻帶著你，你想離我遠些都不能夠了。”古濼澄無奈搖了搖頭。

“公主待奴婢極好，奴婢才舍不得離開公主呢。”

“煙兒，你也不小了，可有心儀之人？若是有便不必隨我過府，我定將你風光出嫁。”古濼澄拉著煙兒的手讓她坐下。

煙兒眼圈紅了紅，“奴婢舍不得公主，奴婢不想嫁人。”

“我記得你在老家有個青梅竹馬的男子，不是定了親嗎，你對他可心儀？”

話一問完煙兒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古濼澄拿出絲帕為煙兒擦眼淚。

“這是怎麼了？”

“不瞞公主，那人瞧不上奴婢被家裏賣掉為奴為婢，昨年違背兩家定親的諾言，已娶妻了。

我也是前兩日給家中寄出銀錢時，才收到家中來信。

之前怕我傷心家裏人都先瞞著我，他夫人如今已有三個月身孕，再瞞也瞞不住了，怕我如今到了年紀問起來，這才告訴了我。”

煙兒自己接過絲帕擦著眼淚。

“那你哭是因為心儀他，想嫁與他嗎？若是如此，我親自下旨，讓他娶你做正妻，委屈那女子做妾，那女子最多做個平妻，我定給你帶足嫁妝，必不讓人輕看了你，你可願意？”

“奴婢不願。”煙兒跪下磕了個頭。

“奴婢哭，一是不值，為自己和家裏人感到不值，為之前耗掉的時間感到不值，自定親起奴婢便將他視為未來夫君看待，將他父母作為公婆侍奉，可他家涼薄，不顧我家半分顏麵便退親重娶，令我和父母被人嘲笑，戳脊梁骨。”

在這樣封建的時代若是被退親，不論如何，人們都不會去談論真相，隻會怪女方不檢點。

“二是心疼父母和家中弟妹，為了不讓我傷心瞞到現在才告訴我，他們卻一直被別人欺辱，奴婢為女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