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有來生,你還嫁我可好?”一聲溫柔呢喃的男音在耳邊輕聲響起。
黑暗中,柳暖陽被人抱在懷裏,臉頰貼近他的胸膛。緊接著一雙炙熱溫暖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巴,男人特有的鼻息衝擊著她的嗅覺。他吻的那麼用力,那麼深切。
豈有此理,敢占本小姐的便宜,看我不一掌把你腦子打開了花。
柳暖陽正想伸手去打那個的人腦袋。
此刻卻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子把男子從柳暖陽身邊吸走。那力量吸的柳暖陽都有點站立不穩。
“夫人,救我。。”男人的聲音悲切,響亮。。
他叫我夫人?莫不是我的夫君?
柳暖陽伸出去抓,卻隻抓住了一把空氣。
“快,抓住,別讓她跑了。。”一陣雜亂聲傳來。
柳暖陽又看到一群拎著刀的蒙麵黑衣人,正在追著一個妝容淩亂,渾身是血的婦人跑。
大雪鋪蓋的路上,那婦人跑過去,就染紅了地麵。
她無助惶恐的眼神,一邊跑著跑著,一邊喊道“圓圓,快躲好。”
緊接著,看到那群人數刀砍向那婦人。。
柳暖陽猛地坐起來,大汗淋漓。
她喘著粗氣,伸手去摸自己臉上的汗水。。
“小姐,你夢到什麼了?”黑暗中,丫鬟良辰披上衣服下了床,朝她這邊而來。
良辰扶她躺下,又給她蓋好被子。
“我夢到一個男人在。。”柳暖陽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總不能如實說吧,夢見一個男人抱著我,還親了我?
這丫頭向來愛取笑自己,真如實說了,她豈不是要說我思春了?
“一個女人,看著像是母親,又不像是,滿身的血,在喊我救她。”柳暖陽接著說道。
“夢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太擔心了。你是想夫人了吧?明天要不咱們就回府吧?”良辰安慰她道。
柳暖陽沒說話。
夢真的是相反的嗎?可為何她夢到春花秋月死了的時候,她們真的死了?
夢見師父死的時候,師父也真的死了?
柳暖陽合上眼,卻再也無眠。腦海中那個看著親切,卻也看不清麵容的婦人。她聲聲切切的呼喊一直在回蕩著。
凜冬,臘月20日晚,京城柳侍郎府內。
“還有十天就過年了,為何還沒把大小姐接回來?”
柳侍郎剛回到府內,看到大女兒西閣樓的燈還是暗著,就衝管家李田喊道。
“明個,我親自去接。”李田趕緊道。
畢竟派了兩回人去接,大小姐不願意回來,隻好親自去了。
京都城郊外20裏,有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
京都達官貴人有幾家在此處修建別墅,以便夏季避暑。
刑部侍郎柳金舉的嫡長女柳暖陽從小懼熱,為此十年前柳侍郎也在此處花重金建了一座景軒庭小樓。
柳暖陽喜歡寧靜的生活,一個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要在此處居住。
朝聽佛寺念經鳴鍾,夜看落日星月。
臘月21日午飯後。
閣樓上,一位婀娜的少女,披著一頭光滑烏黑的長發,身穿藕色棉衣,抱著暖壺,站在窗前。
“小姐,李管家來接您回府了。說是讓你今天準備好,明日一早回便回府。”良辰輕輕敲了幾下門道。
“東西都備好了嗎?”柳暖陽柔和的問。
“昨個就備下了。”良辰道。
“那跟李管家說,等會就走吧。看這天氣,沒準明天會下大雪。”柳暖陽道。
良辰下樓去了,柳暖陽轉過身來,她那明亮的眼裏閃著幾分慵散,不著妝容的素顏,也異常清秀動人。
“大小姐,我本是打算把這院裏的賬目對一下。明天再回府也不遲的。”李管家看著從二樓下來的柳暖陽道。
“也沒什麼好對的。仆人們,都給了月錢,也封了賞錢。願意跟著回京過年的就回京。不願意回的,就在這過年。其他的開支,都記得有賬,你回府慢慢對。”柳暖陽道。
“聽大小姐的。”李管家道。
這處別院,總共十個男丁,四個丫鬟。兩個嬤嬤。
十個男丁,既是護院,又是雜役。誰多幹了可以輪著拿雙份的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