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幾人酒足飯飽之後,陸文舟喝的爛醉如泥,南司夜下樓吩咐張經理送他回家。

溫晚和江悅可聊了半個小時的悄悄話,就被南司夜帶走了。

江悅可喝了點酒,開不了車,紀雲霆主動承擔起送人回家的任務。

白色保時捷平穩地向前行駛著,車內一片安靜。

過了一會兒,坐在駕駛座上的紀雲霆終於忍不住開口,試圖打破這份沉默。

“悅可,最近伯父身體怎麼樣?”他側過頭,目光透過車窗落在後座的江悅可身上。

“嗯,挺好的。”江悅可的回答簡單而幹脆,語氣依舊如往常般冷淡。

紀雲霆微微皺眉,但還是繼續問道:“你最近工作還順利吧?”

提到工作,江悅可的話匣子似乎打開了一些,“還行,就是南郊那塊地的開發許可證一直沒有批下來,有點麻煩。”

說罷,江悅可輕輕地歎了口氣,身子往後一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顯然有些頭疼。

這一幕都被紀雲霆通過中央後視鏡看在眼裏。

“悅可,我改天幫你去問問情況,看看能不能加快進度。”紀雲霆連忙安慰道。

“那就麻煩紀少了。”江悅可禮貌地道謝。

“你跟我還這麼見外幹什麼?”紀雲霆無奈地笑了笑,心中卻不禁湧起一絲失落。

但江悅可似乎沒有察覺到前排紀雲霆的情緒變化,“對了紀少,等我忙過這段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吧。”

這事已經拖了很久了,江悅可當初想著隻要一當上江萊集團總裁就向紀雲霆提離婚的事,可礙於一直忙,不得空這才耽誤了。

“悅可,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和我撇清關係嗎?”紀雲霆的聲音透著苦澀和無奈。

“紀少,我這也是怕耽誤了你的幸福。”江悅可的聲音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但她的話卻深深地刺痛了紀雲霆的心。

紀雲霆單手緊握著方向盤,努力克製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

“悅可,其實我……”紀雲霆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他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我喜歡你。

他害怕一旦說出口,就會失去他和江悅可的友誼,或者更糟糕的是,遭到江悅可的拒絕。

畢竟,他和南司夜不一樣,溫晚懷了南司夜的孩子,他們之間就算沒有真感情,那還有斬不斷的親情。

而他和江悅可除了那一紙毫無作用的廢紙外,其他什麼聯係都沒有。

想到這,紀雲霆不禁暗自歎息,覺得自己和南司夜真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