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故道:“我在十日前就同你說過,你我根本沒有婚約,那隻是你和我母親之間的玩笑話罷了,不能當真。”

純瑤聽後梨花帶雨道:“…怎…怎麼會…阿娘,阿娘說你會和我成親的…阿娘不會騙我的…阿娘說你我有婚約,她…她怎麼會騙我……”,從小到大,純瑤聽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純澤的那句“瑤兒不用好好修煉,將來你和相如故成了親,就可以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操心啦。”,純瑤問娘親為什麼是相如故,純澤說相如故可是她未來的夫君,她全心全意愛著的夫君。

全心全意,愛著的,夫君。

純瑤一開始還不信,說自己那樣折騰相如故,相如故怎麼可能會喜歡她,純澤說話本裏都是這樣寫的,最後都是美滿的結局,說不定相如故就喜歡純瑤這樣折騰他呢。久而久之,純瑤也信了娘親的話,認為相如故喜歡她,畢竟,哪有母親會騙女兒的呢?

沒有。

相如故沉默的聽純瑤講述的一切,可笑純澤一介仙人,竟然相信那凡界的話本,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純澤不僅信了,還誤導了女兒,幸好沒造成任何對純瑤的傷害,頂多挨沈洛一頓訓,不然等純瑤釀成大禍,那時再說什麼都遲了。

純瑤哭了一場,知道是母親的誤導造成這場誤會,她平複了情緒擦幹淚,有些不好意思道:“萬分抱歉,將軍,給您帶來這麼多煩惱。沒了那些感情加持,純瑤上仙變回了他人熟知的樣子。

相如故頷首道:“誤會解開了,上仙若還打算找個人相伴,不若看看宴會上其他人?”他意有所指地暗示純瑤看向那位小仙,之前相如故就注意到他一直偷偷的看純瑤,耳朵都紅了。小仙對上純瑤好奇的目光,有點羞澀的躲開了,不敢直視她,耳朵變得更紅了。

純瑤細細打量著這位小仙,據說是凡界的一位王爺,博施濟眾,功德無量飛升成仙,雖然不比相如故沈洛的容貌,但也是芝蘭玉樹,瞧著好看,就是有點害羞。

小仙被純瑤的目光看得愈發羞澀,他聽出來相如故有意撮合他們,正要開口,被純瑤搶了先:“不知這位仙人如何尊呼?”

小仙回道:“在下在凡界時姓上官,現在在九重天是月老座下管理紅線的弟子。”

“甚好!”純瑤笑眯眯對上官道:“還省了去見月老的麻煩,上官,你對我,可有意?”

上官被純瑤直白的話一激,說話竟有些結巴:“上仙風姿卓約,在下…在下見著上仙便…便心跳加快……在下…在下…在下心悅上仙!!!”這番話下來,上官的臉也染上耳朵的紅,相如故覺得純瑤再逗下去,上官整個人都要熟了。

仙杏杏目瞪口呆看這一幕,他有點轉不過來彎,剛剛不是還在討論相狗喜歡沈洛的事嗎,怎麼純瑤哭了一場後就變成純瑤跟上官互訴衷腸了?他轉頭瞧金淳仙人,結果金淳仙人也是一副靈魂出竅的狀態,是自己歲數大了跟不上這些人的思路嗎?可自己也就五萬歲啊,真是奇怪。

這邊純瑤和上官已經貼在一起說起悄悄話了,相如故看仙杏杏和金淳仙人心不在焉的樣子,何仙姑不知何時已經離場了,他揉了揉眉心,算了時間,驚覺沈洛已經一個時辰沒再回來過,相如故對眾人說了一聲,向沈洛離開時的方向奔去。

…………

半個時辰前。

沈洛漫無目的地在竹海轉了轉,聞著竹子清新的香味,聽著濤濤竹浪,煩躁的心平靜下來了,正當沈洛要轉身離開時,餘光中闖進了一片衣角。

那衣角是竹色,繡著複雜的暗紋,沈洛認出來那繡的是忍冬,也認出來衣角的出處——師兄宋凝竹有一件竹色的常服,繡的正是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