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陸哥,那貨又找來了。”
“真煩,”陸敬譯輸了遊戲,把裝備一扔,猛地往沙發上靠,續一句,“再來弄死。”
“啊?”電話那頭的徐勵聽得一懵,立馬又附和道:“怎麼個弄法,我來。”
說罷,徐勵隻聽到自己的笑聲,電話那邊的人早就掛斷了電話。
西陀山公路,聚了一堆飆車的青少年,家裏有錢有勢,他們剩下的任務就是把別人玩廢,自己則全身而退。
可今夜,山穀霧氣濕重,頭盔裏的腦袋,暈乎乎的,一些個呆頭呆腦,更沒了判斷力。
“陸敬譯到底來不來?”男生拿掉頭盔,摸一把鼻尖上的濕氣,輕蔑笑著,“這孬種,不是怕了吧。”
沒等人回答,一輛黑色超跑停在坡下,一人逆著車燈往這邊走,幾秒後燈熄滅,才得見來人。
陸敬譯,上萬的白T恤,不過百的淺色牛仔褲,嘴裏還叼著藍白配色包裝盒的小盒裝牛奶。
他懶懶散散,略走幾步,就來到對峙的兩夥人中間,繼續喝他的牛奶,一副湊熱鬧模樣。
“你到底敢不敢比啊,”王伯凱跨下機車,見他車也不騎來,頭盔,騎行服,鞋子都沒裝備上,越看,越覺得陸敬譯慫,“就這點本事。”
他嗤笑著,就差轉身和身後的兄弟們說一句,還是都散了吧,陸敬譯這人啊,既不守時,也沒什麼膽量。
又慫又孬。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隻會搶別人玩剩下的女人,屬實是垃圾中的垃圾。
“比賽用嘴比?”
陸敬譯難得多嘲諷他幾個字,說罷也隻是露出嫌惡模樣,立體的眉骨被車燈一照,表情多出一份傲慢與矜貴。
牛奶還剩一個底,他不喝了,朝右手邊的徐勵隨意勾了勾手指,“車給我。”
徐勵跟他不算朋友,他隻算是陸敬譯的小弟,平時得阿諛奉承著,關鍵時刻,他也不敢多問。
今天這針對性如此強的比賽,真要是他上場,估計得輸。
他忙不迭地把這燙手山芋再扔回給陸敬譯。
免不了不痛不癢地關切一句,“陸哥,我這車的配置,”徐勵腦子笨,需要停頓措辭,他原想說配置差,又怕給對方漲士氣,隻能改口。
“陸哥,我這車配不上你的技術啊。”
“用你說?”
陸敬譯把牛奶盒隨手扔給他,擰了擰油門,試著車子。
徐勵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個牛奶盒,又殷勤地把頭盔遞給車上的陸敬譯,“陸哥,頭盔。”
陸敬譯瞥他一眼,語氣極快,“不戴,有你的頭汗。”
本來還有兩個字“味衝”,被右邊自家人的笑聲蓋掉了。
“也是也是,”徐勵縮回手,倒是沒替自己尷尬。
“準備好沒有啊?”王伯凱等得不耐煩了,“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吧。”
沒見過這麼想早點上西天的。
陸敬譯沒理會他,又擰了一把油門,到底,聲浪巨響。
“開始吧,”王伯凱等不了了,他必須報仇,一洗綠帽之恥。
這陸家再有權有勢,他今天也要斷了陸敬譯那條招搖過市的根,看他以後拿什麼睡,居然睡到他女人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