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舒一臉堅持,不容辯駁的神情,林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可以,但是為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能讓你親自進入審訊室對他展開審問......”

李舒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後,她毫不猶豫地推開房門,大步邁進了審訊室。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李舒隨手將手裏拿著的文件夾扔到了審訊桌上,然後拉過擺在孫波正對麵的椅子,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雙手交握放在桌上,眸光定定的和孫波進行對視。

孫波深深地凝視著李舒,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不過,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在被李舒用手壓住的文件夾上。

他的嘴唇輕啟,帶著明顯的怒氣和不耐煩問道:“你介意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嗎?”

李舒微微挑起眉毛,清冷的嗓音沒有絲毫波動:“你似乎很喜歡捕獵給你帶來的快感?”

孫波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李舒話語中的關鍵信息。

他並沒有試圖掩飾自己的行為,而是坦然承認道:“行,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自從被白雲山管理處的人逮到後就沒有幹了,況且,他們當時並未從我身上找到任何證據,因此可以說,我並未觸犯任何法律。”

李舒輕點下頭,表示認同:“沒錯,由於缺乏確鑿的證據,嚴格意義上來講,確實不能認定你違法。”

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孫波有些驚訝,他迅速將目光再次移回到李舒的臉龐上,想要從她的表情中尋找到更多的線索。

看著她那專注而又堅定的眼神,孫波不禁愣住了,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說道:“你是部隊出來的?”

雖然話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充滿了肯定:“我可是能看出來的,我父親曾經也是部隊中的一員,你們倆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不過對於他那種做派,我實在是厭惡至極。整天不是念叨著要把被子疊整齊、把地板拖幹淨、把胡須剃光……就是諸如此類的瑣事。”

聽到這裏,李舒微微挑起了眉毛,輕笑一聲,回應道:“還真是既刻板又讓人印象深刻啊。”

孫波嗤笑一聲點頭道:“還有,‘永遠忠誠’這四個字。”

聽著孫波言語間流露出的不屑,或者說是反感,李舒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後便迅速收回目光,同時將手中的文件夾打開,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他教過你如何製作陷阱,如何捕獵?”

“這都是我自己學的,他呀......”孫波稍稍停頓了一下,長長地歎息一聲,然後用幽幽的聲音說道:“他隻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失敗者罷了。”

沒有接過他的話,李舒垂眸看著翻開的文件夾,淡淡道:“看起來,你的檔案可比你說的複雜多了。”

“哦?”孫波嘴角勾起,坦然道:“我猜你想說的是,我的人生經曆相當豐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