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依次是:被綁架時昏迷中的側麵、被強暴後的正麵、雙手被捆綁在樹上、跪在地麵等待死亡的驚恐側臉,以及最後一張——被割喉死亡後,跪在地上的背影……

看著相冊中那一張張、一個個受害的年輕女性臉龐,現場的四人心裏翻起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靜,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悲痛湧上心頭。

這些無辜的生命,就這樣被殘忍地剝奪,痛心疾首!

許傾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仿佛被壓在喉嚨深處一般,變得異常暗啞:“這裏……好像有三十多頁吧?”

沉寂壓抑的氣氛被打破,林安的聲音同樣沉重無比,甚至帶著一絲沙啞:“不……遠遠不止。”

劉飛的目光緊盯著李舒手中不斷翻動的相冊,突然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手指迅速地點在其中一頁的最後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個受害者血跡斑斑的赤裸背影,劉飛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驚疑道:“她們的背上似乎被刻著些什麼東西?”

李舒默默地撥開劉飛的手指,沉默了片刻後,繼續翻動著相冊,但同時開口回答道:“劉飛,那是他的‘名片’,是他留下來的‘署名’......”

沒錯,從前麵第十頁開始,往後的每一頁最後一張照片中,受害者赤裸裸的背部都被曹建飛用小刀刻畫出了一個“心形”的痕跡。

......

京市監獄,獨立死囚監牢。

下午五點,曹建飛坐在自己的床上,正滿臉不耐地看著自己手中那疊寫滿文字的手稿,一邊還不停地用手中的紅色鉛筆在上麵畫著大大的叉。

他的監牢門外,是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瘦弱男子。

看見曹建飛的舉動,男子急得站起身來,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曹建飛抬起頭看向他,同時聲音陰冷滿是不耐地說道:“關於我母親的這些介紹說明簡直是胡扯!必須改了!”

被曹建飛陰寒的雙眼一看,瘦弱男頓時緊張的冒出冷汗,磕磕絆絆地回答道:“我是想把你母親描寫得更人性化一點……”

曹建飛沉默一瞬,嗤笑道:“別這樣做,她……”

‘哢嗒’一聲響,隨即傳來的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曹建飛接下去準備說的話。

他話鋒一轉,語氣中滿是得意,大喊道:“看樣子你找到了我給你的禮物了?我美麗的警官小姐,不然你不會回來的。”

李舒沒有理睬他的挑釁,徑直走到他的牢房前,推開那個礙事的瘦弱男,就這麼直勾勾地和曹建飛對視著,不過她緊蹙的眉頭,和帶著寒意眼神,證明著她此時心情可不怎麼好。

曹建飛絲毫不懼,甚至指著被她推到一旁的瘦弱男子,笑著介紹道:“他可是我的傳記作者,別對他這麼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