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令萱愣了。
有些茫然。
這還是太子第一次喚自己的全名。
流螢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心裏越發替主子感到不安。
魏庶妃挺會做人,以退為進,泣淚道:“殿下,湯側妃不喜婢妾穿這身衣裳,不喜婢妾戴這釵子,婢妾以後不穿不戴就是,還請殿下不要因此與側妃生了嫌隙。”
“湯姐姐,婢妾一定謹記您的教導,還請湯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完,又嬌矯揉造作地抹了抹眼淚,好不委屈。
她滿臉淚痕,看著令人心生幾分同情幾分憐憫。
湯令萱乃大將軍府的嫡女,被一個區侍郎之女惡心同情,直想發飆,怒指魏玉瑤,罵道:“賤人!你這個賤人!”
說完,衝魏玉瑤過去,要扇她巴掌。
魏玉瑤也不是傻的,直往蕭承胤身後躲,被蕭承胤憐愛地摟進懷裏。
江綰不說話,拿眼偷偷看著蕭承胤。
他是裝傻呢,還是有意的呢?
“殿下,以婢妾看,湯側妃與魏庶妃都有錯呢,不如你罰兩人好了,這樣也公平,不是嗎?”楊綾兒笑盈盈地提話。
從始至終,其他幾個女人都淡淡地喝著茶,不插一言一語。
最終,太子的處罰落了下來。
湯側妃挑事在先,無理取鬧在後,罰一年的份例,閉門思過三日,以儆效尤。
錢,大將軍府多的是,這一點兒根本沒看在眼裏。
三日,也不過眨眼一過就是。
“……殿下!”
“此事你不必再說,就這般定了。”
說完,蕭承胤甩袖,牽著魏玉瑤離開了粹春軒。
“殿下!”
湯令萱再怎麼不服氣,也不敢反駁太子。
她惡狠狠剜著魏玉瑤的背影,此仇不報非君子,她定要魏玉瑤加倍奉還。
柳黛縈眯眼瞧著,心思活絡起來。
看殿下對魏玉瑤的態度,冷落其他庶妃,警告湯側妃,這樣的盛寵,倘若將來魏玉瑤有了殿下的孩子,殿下難保不會給她側妃之位啊。
柳黛縈盈盈笑道:“殿下當真是寵魏妹妹呢,魏妹妹到太子府左不過一個月,能得殿下如此偏愛,足見魏妹妹是有福之人,當真令人羨慕呢。”
她說完,淡淡地掃了江綰與李慕卿一眼,“同樣入府的江妹妹與李妹妹可要努力呀,別真真被殿下冷落了去。”
“柳姐姐太看得起我了,即便我與李妹妹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魏妹妹呢,婢妾不求別的,隻求殿下別真把我們忘了。”
江綰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完這句話。
聞言,柳黛縈神色微怔,還以為是有心氣,肯往上走的,沒想她竟如此不爭。
“妹妹何必輕看自己呢,我觀妹妹的姿色,可不必為魏妹妹差,隻要妹妹想,魏妹妹有的高度,江妹妹未必達不到。”
江綰聞言一笑,什麼高度不高度,她可沒想過。
回西邊院子的路上,江綰明顯感覺沈蘭若的麵色不太好,直直往前走,甚少說話。
她有些不解,追上去問:“沈姐姐,你怎麼了?”
“無事,日頭大了,有些曬。”
這話明顯她自己說出來也是不信的,現在春日,哪裏有什麼日頭。
江綰仔仔細細回憶了一番,越發想不通讓沈姐姐不高興的地方在哪裏。
兩人在清風台分別,江綰朝邀月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