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走,也是湯側妃自行離開,其他人才隨在後麵。
出了粹春軒的院門,是一條長長的回廊,湯令萱慢悠悠走著,並不急切的模樣。
魏玉瑤下身摩擦著很疼,特別是腿內側的兩個牙口印。火辣辣地刺疼。
她現在就想盡快回到關雎苑,抹些清涼的藥膏,好好緩緩。
其他人很有眼力見地避開,隻她,一味地往前衝,直至湯令萱身後才停下。
湯側妃身邊的流螢瞥來了她一眼,微微笑著側身避過,等她往前走,再伸出左腳,踩在魏玉瑤的裙擺上。
“主子,小心!”
綠韻急聲,伸手往前撈,可惜連衣擺也未撈著一片兒。
魏玉瑤重心不穩,直接往前撲。
好在她急中生智,往一邊倒去,才沒絆在湯令萱身上。
流螢與綠韻一道將魏玉瑤扶起,微微笑著對她道:“魏庶妃可要小心啊,自個兒絆著倒無事,可不能將我主子撲倒了。”
“你!”
魏玉瑤憤憤抬手,反手一巴掌甩在流螢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伸的腳!”
流螢鬆開手,捂著右臉含冤指責,“奴婢作何要絆您?魏庶妃怎的好歹不分,太冤枉奴婢了!”
走在後麵的柳黛縈與楊綾兒相視一笑,像看傻瓜似的看向魏玉瑤,暗嗤,真是十足的蠢貨。
湯令萱幽幽轉頭,打量了魏玉瑤兩眼,輕蔑嗤道:“走路不看路,上趕著投胎去?”
魏玉瑤站起身,冷然道:“我沒有,是她踩我裙子。”
“綠韻,掌嘴!”
綠韻自得一笑,嫋嫋福身,“是,主子。”
隨後“啪啪”兩聲響起。
魏玉瑤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捂著火辣辣的雙頰,含恨瞪著湯令萱,倔強著不讓眼淚流下。
綠韻春風滿麵,“奴婢覥著臉提醒庶妃一句,在側妃跟前,您隻能稱一聲‘婢妾’,戶部侍郎家出來的女子,不應該如此不知禮才是。”
湯側妃也不看她,傲然偏過頭,“如此莽撞,就在此罰跪一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便往驚鴻居走去。
綠韻朝她嫣然一笑,走近低聲說:“魏庶妃,可要記住我家主子說的啊,一個時辰,一分也不能少。”
魏玉瑤不甘示弱,咬牙切齒瞪她,“你給我等著,小賤人。”
柳黛縈與楊綾兒打她麵前經過,可沒放過她這樣的好機會,譏諷了幾句才施施然離開。
江綰在後方看著,隻覺綠韻這丫鬟做法太過。
魏玉瑤好歹是主子,一介奴婢怎敢的。
沈蘭若見怪不怪地嗤了一聲,“她也就仗著背後有人,狗仗人勢的東西。”
江綰淡淡掃了魏玉瑤一眼,道:“沈姐姐,走吧,快要趕不上午膳了。”
“阿綰,你當真不爭?”
“妹妹聽不懂沈姐姐說什麼。”
沈蘭若長歎一聲,“魏玉瑤與你一道入府,如今已得太子疼寵兩日,你與李庶妃,皆默默無聞。”
“魏庶妃那樣蠢笨的東西,尚知道奪寵,阿綰難道甘願屈於人後?”
她這話說得明白,江綰知道再含糊其詞過去,便是將人當傻子玩兒。
沉吟片刻,江綰低聲說:“沈姐姐,我怕疼。”
江綰自己說完,麵色尷尬不已,太婊了。
春風拂麵,兩人相視,久久無言。
分別前,沈蘭若輕咳一聲,拉住江綰的手,在她耳邊道:“阿綰,女人總歸是要過這關的。”
江綰滿臉緋紅,迅速閃進邀月軒。
用過午膳,江綰帶著秋桑青和前往後花園。
慶姑很欣慰地將人送出邀月軒,打直球說:“主子,太子殿下今日下早朝,往日下朝,太子喜去湖心亭小坐,您往那邊多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