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焰,重歸於手心。
藍淼鬆了口氣,剛才,他的背後被冷汗打濕,死亡彌漫在全身,森冷,陰寒。
——自己,實在太弱。
“【歸蜒】。”
前方,岑鋒又抬手,槍身整個扭曲,以詭異的前進方式,直逼枯藤的頭顱,那汽車大小的頭顱。
“潮之息。”
見狀,藍淼也低語,但下一刻,他便吐出一大口鮮血,大腦極難受。
——給這麼強大的攻擊輔佐,所消耗的精神力之龐大,可想而知。
幾乎是一瞬間,就幹涸了一大半。
“這是…禁忌物,增幅的能力,還有水元素的元素狀態。”岑鋒心中感知到了提升,則有些驚異。
曲折的攻擊依舊。
至。
高空,枯藤的頭顱霎時炸開,但與此同時,整個四中內,如針的蔓從地底滲出,遮天蔽日,向兩人撲去。
兩人抵擋期間,枯藤怪異的頭顱,與那破碎的一臂,重新複原。
“這種攻擊範圍和強度……”岑鋒在周邊凝聚火盾,大片焚燒,藤蔓,完全無法接近,“還差得遠。”
然而,與藤蔓一起的,是巨大的幹枯的拳頭,如山嶽傾下,密匝匝的刺與之擠壓。
“木,永遠被火克。”
岑鋒抬頭,一槍貫穿這拳,然後掌心火焰湧出,猛地掀起,吞噬了眼前一切,將枯藤燒得隻剩頭顱。
孤零零的頭,沉悶掉在地上,驚悚,還在滾動。
下一秒,便被可怕的勢,逼停。
“看來,他們倆,要白跑一趟了。”岑鋒低頭,淡淡俯視,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握炙淵槍。
槍尖如雪,正指那腐爛的眼珠。
同時,他平靜注視著眼那珠,目光,犀利而深邃,仿佛可以跨越空間,穿透隱藏暗中的慎。
身旁,藍淼則依舊沒放鬆,無論何時,都不能缺乏警惕。
畢竟,鬼知道會不會出意外。
前方,岑鋒緩緩吐出濁氣,正欲動槍,他心髒卻突然一顫,恍惚間,腳底眼窩處生長出鋒利的蔓。
延伸,極快,將他的胸口刺穿,因鋒利而無聲。
沒有躲避,淌出血,槍也散。
雲,烏雲,從天的遠處卷來,沉沉的,寂寂的。
……【障】,偏偏,是這個時候……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恐怖的溫度升起,灼燒著寸寸血脈,痛徹心扉,胸膛處更是如此,似有爪在骨肉掙紮。
再然後,他似乎看到,又有藤鑽出,刺向旁邊的被禁錮的少年。
意誌力下,他抬手,握住了森綠,掌心滾燙的刺痛,割裂神經,與【障】的灼燒感似融。
怎麼會……
方才,藍淼便被藤蔓牢牢困住,雖看到了岑鋒的狀況,但想出手卻無濟於事,根本無法活動,任如何掙紮。
此時,他瞳孔一縮,眸前,光下,有血潑起,碎碎地灑,定格如花。
還真是,深紅的戰袍,染血不顯。
不會…吧…真有意外……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嘴唇輕顫,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有人要沉眠,岑鋒隻感覺,世界墮入無垠漆黑,單調,模糊,唯有雙耳,隱隱有呼喊聲傳來。
回蕩,回蕩,回蕩——
“焚…焚……岑鋒!”
又,遠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