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的靈魂飄零於時間的長河,石頭原來會開花,指引孤獨旅人回家的路,可那是家嗎?

衝天的鞭炮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而這仿若隻是一個信號,無數的煙火衝天而起,熱鬧的談笑聲不斷從門外傳來。

墨南折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漆黑的臥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食物變質的味道。墨南折眼神還是有一些迷茫“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要…活著。”

“啪啪啪!”勢大力沉的敲門聲打破了墨南折的思考,外麵的人似乎是極其不耐煩,衝屋裏吼道“大過年的還把自己關在屋裏做什麼?”吼完也不待自己回應就走了。

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來治愈童年。而很不幸的事,墨南折就是後者。

黑暗中的少年靜靜的坐在床上,透過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滿天的煙火,少年表情有些木訥,呆呆的看著天空一閃而逝的煙花。

他好像重生了,墨南折熟練的在床下的棉被下翻找著,果然在右邊的一角發現了一百多塊錢與一台白色的手機。墨南折按了一下開機鍵,2017年1月30號。

果然,墨南折嘴角掛起一個略微癲狂的笑容,如自己所想那般回到了剛上初中那會,也是自己噩夢的開始。自己在初中遇到了真實的校園霸淩,平庸的成績,不出彩的長相。

而自己恰恰又背負著父母的期望,過度的不甘讓自己越來越怕,也越來越膽小。他怕每天早上遇到的同學,沒有交集的自己是打招呼還是不打招呼?那他如果先跟我打招呼我該怎麼回?還有欺負我的楊輝,他會不會把我課桌裏的書本弄丟?我要去找老師,可是教室裏沒監控啊?還有……

自己在家每天又要裝作在漆黑的屋子裏學習,不敢出去在他們麵前晃,害怕他們見到我就心煩,唯有這間獨屬於我的小黑屋庇佑這一個脆弱的靈魂。

漸漸的墨南折性格越來越孤僻,膽小。而墨南折也是這樣,家裏麵人就越看自己越不順眼,惡性循環。

許久,墨南折才回過神來。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枚散發著五彩斑斕寶珠。

“嗬”墨南折眼神中的光晦暗不明,眼神中瘋狂的神色一閃而過。默默的將其收回靈魂空間。墨南折輕笑一聲,隨即打開門走了出去。“畢竟,自己可是還要過年呢。”

屋外與自己的房間仿若兩個世界,自己家裏的爺爺奶奶、二爸、三爸、四姑,還有他們的孩子,自己的老爸坐在桌上陪他們喝酒吹牛,別家小孩在自家院子裏放著煙花嘻嘻鬧聲不斷傳入自己耳中。

而看到自己出來,坐在首位上的老爸嘴角的笑容明顯僵了僵,隨後就吆喝的說道“還站在那裏幹什麼?不知道去廚房幫你媽端菜嗎?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嗎?”

男子語氣嚴厲,表情冷漠,似乎極其的不耐煩。

微胖大叔而坐在父親右側的,打著圓場笑到“大過年的,別凶孩子了,來,坐二伯這裏,快來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大伯表情和藹可親,招呼著墨南折坐在他身邊。父親表情麵沉如水,但也沒說什麼,隻是死死的盯著自己。

墨南折知道,如果現在過去,就意味著挑戰了父親的尊嚴。他向來是這樣,屋裏狠,外麵慫。男子尊嚴極重,如果自己敢違抗他的命令,說不定那一天晚上就趁自己睡著把自己拉起來打了,他又不是沒做過。

墨南折嘴角含著笑意衝大伯說道“不了,大伯,我先去廚房幫忙,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來大伯這裏給你看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