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一年如白駒過隙。

季天虞與寂滅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綦連山被關在禁地，一個專為他建造的牢籠，秘密讓人教他一些課業。

天乾國為拉攏寂滅，強送天心公主入寂宮，知道此消息時，季天虞捏筆的手頓了一下，紅色朱砂落下，汙了她的得意之作。

心頭有酸澀，還是把眼淚逼回去了。

送一個女人來，還能有什麼用途。

不過是送到寂滅床上罷了。

來都來了，她能說什麼呢！她的丈夫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著芙蓉走遠，她失去力氣，跌坐在椅子上，雙手垂在了硯台裏，淚終是落了下來。

原來再堅強的人也是會怕的。

想起一年裏的所有甜蜜，寂滅的聲音溫柔到極致，眼睛裏帶著期冀，嘴角的笑輕快明媚。

“夫人，桃花又開了，我們去看吧！”

“夫人，你不是說想吃山下的糖葫蘆嗎？我去買！”

“夫人，我幫你畫眉吧！”

“夫人，我親手為你熬了湯，你嚐嚐！”

“夫人，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夫人，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這麼紅？”

“夫人，你...最美。”

這些話，似刀割在心頭，季天虞手指一緊，硯台裏的水染紅了她潔白如玉的手指。

紙上的敕令二個字已經模糊不清，硯台裏的墨色紅彤彤的，遠遠比不上蓋頭紅。

季天虞維持下滑坐姿，木然良久。

他總喜歡喚她夫人，事事以她為先。

喜歡陪她做一切事情。

她喜歡聽他喚她夫人，喜歡他以她為先。

喜歡他陪她做一切事情。

再好都不夠好，再多都不夠多，想他隻屬於她一個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寂滅揮手讓芙蓉退下。

看清季天虞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慌忙的跑了進來，將她擁入懷中。

“夫人，你相信我。”

季天虞緊緊抱著他的腰，淚浸濕了他的衣襟。

“我信你，可我好怕！真的好怕好怕，怕你把對我的好，給了別人。”

寂滅給她擦眼淚，柔聲哄道。

“最愛不過季天虞，無人能出其右。”

季天虞聽後，靠在他胸膛，淚如雨下。

“寂滅，你心裏眼裏隻有我，那便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你。”

寂滅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好。”

季天虞離開寂滅的懷抱，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寂滅，我不想為難，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可以退出。”

寂滅臉色一變，握住她的肩膀。

“你說什麼？”

季天虞用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哦！我反悔了，你是我的，不能讓任何人得到。”

“天心公主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你不許對她動心。”

寂滅愣住，懷中的人緊緊抱住他，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季天虞。”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從未有過的危險。

季天虞抬起頭，眼神堅定。

“寂滅，你是我的。”

寂滅看著她，眼神從暴怒到溫柔，最後化為深深的寵溺。

“好。”

季天虞勾唇一笑，摟著寂滅的脖子。

“夫君，我們在書房試試吧！”

寂滅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被笑意取代。

他拉著季天虞走到書桌前，兩人麵對麵坐下。

“夫人，準備好了嗎？”

“嗯。”

桌案會說話，肯定會罵二人千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