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且荒淫無度的皓月長公主李境和,沒有半點慌張,讓刺客驚詫的是,眼前女人按品大妝,錦衣華貴。

似乎在問外頭的月亮圓是不圓,很是雲淡風輕。

刺客聲音低沉,“請長公主安心輪回吧,本王送您一程。”

本王?

李境和燦然一笑,“是哪個賤奴如此懦弱,連個身份都不敢說出來,難不成今夜我還有活路?”隻是話音剛落,她自己竟是仰天大笑。

如何可能 還有活路?

來者身形輕盈,早已欺身而上,手掌心布滿繭子,一看就知是練家子,他捏住了白皙柔嫩的脖頸,對於李境和的謾罵,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手上愈發用力,李境和整個人被推倒在馬車上。

就在李境和氣息全無時,男人鬆了手勁,原本已死片刻的李境和突地鳳目圓睜,寬袖之下的短劍猛地刺向了男人心腹。

“啊——”

男人痛呼,又馬上吞回腹中。

短劍幾乎刺穿他的腹部,李境和另外一手迅速攬住他的脖頸,整個人與他親密無間,她嫵媚一笑,一口咬上男人蒙麵的唇。

隔著黑色麵巾,她咬破了他的唇,血浸濕了她本就殷紅的唇。

這僅有一盞黃燈枯照的馬車裏,刺客深邃的眼裏唯有李境和妖嬈邪魅之態。她如情人一樣,在他耳際呢喃道,“賤奴,陪本宮一同去也。”

他惱羞成怒,毫無客氣的一下子擰斷了她的脖子。

再次醒來,李境和來到了這個豪華現代的社會,陪著一個為了男人尋死覓活的女人整整四年。

李境和因失血過多慘白的臉色,此刻浮現出王者歸來的桀驁,因她進來的時間有些長,護士趕緊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李女士,你還好嗎?”

李境和撫平麵上的表情,回到冰冷寒霜之態。

走出洗手間時,高默已不在病房裏,高升和錢曉表情嚴肅,齊齊看向她。

“境和,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李境和忍不住責怪之前的這具靈魂,她到底是多麼的出爾反爾,想她李境和,短暫一生卻也知道金口玉言一諾千金。

“讓高默拿協議來簽字吧。”

錢曉上前扶著她,忍不住勸解,“離了也好,反正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當初去福利院領養回來時,李境和不過三歲,她一直堅持自己叫李境和,加上高老爺子的堅持。

所以李境和沒有從了高姓。

但從三歲養到如今的三十歲,與親生又有何異?

高升見狀,忍不住長歎,“境和,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這樁草率的婚事,還是害了兩個孩子。

原本還勉強以兄妹相稱,自打結了婚後,所有情意都消耗殆盡,一個拚命逃,一個不要命的追,搞得高家上下雞飛狗跳,無人不頭疼。

如今換了靈魂的李境和毫無執念。

想到昨夜慘死的女人,她也失去原諒的資格,唯有沉默。

孰不知,如此沉默的李境和很是違背她的性子,讓高升和妻子都覺得蘊藏危機。

至於高默,在外頭休息區給梁非電話,“馬上帶著上次擬定好的離婚協議過來。”不等梁非質疑,高默已經按捺不住又電話把錢曉叫了出去,“媽,戶口本和結婚證是不是都在老宅?”

來真的了。

錢曉隻得點頭,“包括境和的身份證,她一直都放在老宅。”

後麵兩年,李境和追不到高默的人,隻能守在老宅同錢曉住在一起,慢慢的很多東西都放在了老宅。

“那讓趙阿姨趕緊找了送過來。”高默趁熱打鐵,“一會兒我們簽完就去民政局預約離婚。”這一刻他無比埋怨三十天冷靜期的政策。

臨門一腳,錢曉還是有些猶豫。

“阿默,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