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倔強的站在燒烤攤前,略微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顧容。
許兼並心痛了。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清楚,照顧好自己!”
許兼並說罷,冷著臉進了燒烤店。
許兼並身後停車趕來的朋友訝異的看了看顧容。
對著他點點頭跟著進了燒烤攤。
“老許對那小子另眼相看?”
湊近許兼並好奇的詢問。
“京都大學大一新生,帝都今年的高考狀元!”
顧容離開後,許兼並特意詢問過,自然也就知曉了顧容的一些情況。
令許兼並不解的是,明明作為高考狀元,得到的獎學金也好,政府給的補貼也罷,再加上學費全免,足夠他讀完整個大學的了!
怎地還如此拚命努力?
“學霸呀!厲害,不過老許,學霸不軍訓啊?”
許兼並抿嘴。
軍訓?
怎麼軍訓,就這小家夥的身體,老老實實參加軍訓,隻怕小命都沒了!
看著許兼並蹙眉,那朋友也沒在說話。
出乎許兼並的意料,顧容的燒烤很好吃。
許兼並沒忍住多吃了一些,離去前看了看忙碌的顧容,沒說話,直接走了。
或許是喝了一些酒,許兼並睡得很快。
再次做了一個夢,夢裏依舊有自稱兼容並顧的顧容。
不過這一次,夢到的是他們行走江湖的路上,自己一路如何像舔狗一樣照顧著這位小兄弟。
可謂是他要什麼給什麼,端茶倒水,還給人伺候洗漱,梳妝打扮……
最開始小家夥對自己也是冷冷淡淡,沒什麼感情,
慢慢的,在自己的各種努力討好下,竟是猶如冰山融化。
“阿並!”
夢裏的顧容看著自己莞爾一笑。
那笑容,仿佛能攝人心魂。
夢裏的自己也好,現代的自己也罷,都愣住了。
那心裏的喜悅之情,許兼並戛然醒來,也不能忘懷。
摸了摸跳動不停的心。
許兼並無語。
“真的是前後兩輩子欠你的了!”
說罷,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翻身起床。
換了身衣服開著車來到那個燒烤攤。
到達時已然淩晨兩點左右,燒烤攤上客人依舊,吵鬧聲聲聲入耳。
白衣少年依舊站在燒烤攤前,一遍遍重複著那些動作。
像機械一般。
眼裏的疲憊和木訥顯而易見。
或許是太過熟悉,一晚上的幹活,白色體恤上麵未曾沾染任何油漬。
許兼並忽然的心揪痛起來。
夢裏的白衣少年明明十指不沾陽春水,一身清貴驕傲。
許兼並看不得他眼裏的死氣沉沉,仿佛對生活沒了任何希望。
卻是怎麼也沒邁得開腿,坐在車裏,一動不動。
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少年。
直到淩晨三點半左右,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
老板娘似乎跟少年說了什麼。
用袋子裝了兩隻雞腿遞給少年。
許兼並看著少年掙紮的眼神,看著少年對著老板娘九十度鞠躬。
那一刻,他眼裏的驕傲似乎全然不複存在。
終究還是對生活低了頭。
許兼並一路跟著顧容,走過了繁華街道,一路來到了貧民窟。
看著凹凸不平的路麵,看著黑漆漆的,仿佛要將人吞噬的小巷。
許兼並抿嘴,一路跟著人走了進去。
顧容停在了一扇門前。
許兼並聽到了裏麵的咳嗽聲,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許兼並見顧容在咳嗽聲漸漸平息後才推門進去。
“小容,是你回來了嗎?朋友的生日宴怎麼回來那麼晚?”
“外婆,不好意思啊!玩嗨了,一時忘了時間。”
“外婆,您怎麼不吃飯?”
“吃了一些,我們家小容可厲害了,煮的蘋果粥,外婆吃到了。”
……
平凡而溫馨的對話,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在這個狹窄的小院響起。
似乎怕打擾街坊鄰居,說話聲音很小。
許兼並站在外麵,臉色凝重,直到淩晨四點半左右,才看到了小屋裏關了燈。
……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許兼並來到操場。
與教官說了些什麼。
顧容麵色一冷。
冷冷的注視著許兼並。
果然,教官讓他出列。
顧容抿著嘴,略微僵硬的走上前。
“你小子,身體不好怎麼不說?再去休息休息,過兩天得到許醫生的允許了才能參加軍訓啊!”
教官拍了拍顧容的肩膀。
瘦弱的肩膀讓教官眼眸微眯,果然,許醫生說的對,這小子就是不行裝行。
年輕人,驕傲,可不允許別人說自己不行。
顧容微微一愣。
許兼並對著他招招手,隨後與教官打了聲招呼,帶著人離開。
顧容跟在許兼並身後,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大了許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