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你問問,看他們願不願意跟我們一塊回去過年,人多也熱鬧。”

廖誌傑語氣也軟了一點,“老婆,你想想,在城裏過年,無非就是聽你那些個七大姑八大姨吹他們家媳婦女兒怎麼怎麼樣,每年聽都聽膩了,今年去鄉下換換心情,我們那兒還會下雪,下雪的時候可漂亮了,就當去旅遊嘛,還節約了住宿費和夥食費。”

“那我晚上問問爸媽?”

“嗯,你好好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兩個在這裏我還是挺不放心的。”

“成!”

第二天竇小豆很早就起來了。

廖平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她蹲在門口在磨刀。

“哎喲,豆豆,這大清早的,你幹啥呢!”

“磨刀啊,等會殺豬,水我都燒好了,爸你醒了正好,快準備盆,接豬血。”

竇小豆指著已經一動不動躺在案板上的豬。

廖平眼皮一跳。

“這豬,是你弄出來的?”

“嗯,趕緊去拿盆啊。”

廖平:……

看來他是真的老了,這豬都從豬圈弄出來,擱案板上躺著了,他居然一點都沒聽到。

王美霞這時候也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在穿外套。

“你們父女兩個大清早吵吵啥呢!”

“媽,你醒了正好,我準備殺豬,你去把鍋裏的水舀來,舀了還要加水,還得要。”

“(⊙o⊙)啥?你殺豬?你來真的?”

快步走了出來,她才看到昨天晚上還喂了的豬,居然已經躺在案板上了。

“我的天,你怎麼把豬弄出來的?你可真行!”

“那你別管,反正我弄出來了,爸,你還愣著幹啥,端盆去,接豬血了。”

“哦哦,馬上就來。”

回過神跑了兩步,覺得不對勁,“不對,我得先去喊人來按豬。”

“不用,你看看這豬,都動沒動一下,你趕緊去拿盆吧,我能按住。”

廖平看著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去拿了盆,放了鹽又加了一點水,端著走了過來。

“放好了,我殺豬了。”

竇小豆手起刀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豬都沒來得及叫一聲,那血一下就飆出來了。

廖平臉上都濺了一些。

感受到溫熱的豬血,他才反應過來。

這豬還真殺了。

而且豬都沒動彈一下,更沒有叫一聲。

就這麼睜著豬眼睛,安詳的赴死。

不光他傻眼了,王美霞也傻眼了。

不過她反應快,去廚房開始打水,然後又給灶裏填了柴塊。

豬血放完,竇小豆就開始刮豬毛。

廖平把豬血端到屋裏,本來也準備來刮,可是看著竇小豆這利索的動作,他居然無從下手。

隻能接過王美霞手裏的水瓢,開始給豬身上澆水。

“老婆子,你去把那兩個盆子拿出來,等會裝腸子這些。”

一家三口就這麼忙忙碌碌的。

竇小豆刮好豬毛,就開始割肉了。

手起刀落,比一些殺豬匠動作還要利索。

她割的肉,那真是骨頭是骨頭,肉是肉,一刀到底,沒有一點猶豫的。

仿佛她拿的不是刀,這也不是正在解剖的豬。

而是拿的畫筆,麵前的正是一副需要她拿畫筆塗抹的畫。

“豆豆,這是家裏吃,排骨上麵多留點肉。”

兩個小時不到,一頭豬就已經成了一塊一塊攤著的肉了。

中午還是喊了廖家大伯二伯兩家過來吃殺豬飯。

竇小豆弄完,就去洗了個澡,煮飯這些就是她媽和兩個伯母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