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欲言又止。
“甚至什麼,說!”
胡庸語氣充滿暴戾。
下人身子弓的更低,回道:“甚至大公主對林公子很是欣賞。”
啪~
王博手中握著的茶蓋忽然落下,發出一聲脆響。
“這怎麼可能……”
“屬下親眼所見,大公主幾次讚許林公子。”
下人的話讓三人神情變得十分難看。
王博更是一臉的不解:“怎麼會這樣,那林子畫衝撞了公主還能被公主欣賞,那我們之前偽造公主手諭調開公主身邊的護衛豈不是白做了。”
“閉嘴!”
胡庸暴起嗬斥。
周澤一臉不讚同的看向王博,“王博兄慎言,這裏可是書院。”
偽造皇家手諭可是死罪。
但三人也是大膽,這還歸功於三人的爹在朝廷官居要職,否則他們連偽造公主手諭專門用的供紙都未必找得到。
王博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緊嘴。
這如果被旁人知道了,別說是他了,就是他身後的王家也要遭殃。
“現在怎麼辦,我們算計林離奇兩次,結果都被他躲過去了。”
周澤蹙眉接著說:“會不會是我們對林子畫判斷有誤,他並不蠢,反而很聰明,他早就看穿了我們的計劃,想到應對之法。”
話畢。
涼亭中的三人全都沉默。
三人同時想到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將林子畫當做蠢貨戲弄,其實是反過來的,他們才是被林子畫戲弄的蠢貨。
要真是這樣,那林子畫可真是機智如妖。
“不可能,絕不可能!”
胡庸失態的將手中折扇都捏的出現裂痕,“我的判斷絕不可能出錯,肯定是有哪裏我們沒想到的。”
“冷靜!冷靜!”
胡庸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失敗不可怕,但不可自亂了陣腳。
以前的林子畫那麼好騙,且每次都能成功,怎麼這兩次就不行了?
他們怎麼想也不會把原因想到一個八歲稚童的身上。
“我們還有機會,那林子畫既然答應了七天後參加畫安芳的詩會,那他就必死無疑。”胡庸眼神微眯。
周澤一怔,“你是說有那位在?”
“不錯,”胡庸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再次展開折扇,“上一次林子畫沒有參加詩會,僥幸躲過一劫,這一次那位定然不會再放過他。”
……
夕陽斜照,紅霞滿天。
逛了一個下午,饒是林雪也累的昏昏欲睡,她被宮女抱著,最後交到林離奇手裏。
“學生告辭。”
林離奇本想將妹妹搖醒,讓她給公主大人打個招呼,卻被大公主阻止。
“不用叫醒她,你且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
林離奇應下,抱走林雪走出書院,跨上自家馬車,馬蹄與地麵發生踏踏脆響,車輪滾動,行駛在京城的道路上。
等待馬車走遠。
大公主回身看向身邊的侍女。
“起駕回宮!”
“是。”
公主的車駕浩浩蕩蕩,車上,大公主讓侍女叫來本次的護衛首領,護衛首領騎著駿馬跟在公主馬車旁。
裏麵公主的聲音傳出。
“將今日的經過全部說給本宮聽。”
“是……”
護衛首領如實稟報,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你是說你們接到本宮的手諭?”
“是。”
“拿來本宮看看。”
護衛首領將手諭從窗口遞了進去,宮女接過手諭,再呈給大公主過目,大公主接過手諭,仔細掃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當即下令。
“去明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