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裏。

孫氏虛弱的斜靠在凳子上,臉色發白,雙目赤紅,麵容痛苦又扭曲,右腿傷勢太嚴重,小腿的骨頭已經斷了。

林婉兒端著藥上前,卻被孫氏一把捏住喉嚨。

“賤人!”

她將怒氣發泄在林婉兒身上,指節捏的咯吱作響,林婉兒纖細的脖頸被捏的變形,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變得青紫。

“該死!”

“你真該死!”

眼看就要將林婉兒捏死。

孫氏這才放開林婉兒,任由她重重摔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等林婉兒緩了過來,她才再次冷冷開口。

“還趴著做什麼,過來給本座上藥。”

“咳咳~是。”

林婉兒劇烈咳嗽,不敢擦掉眼角的淚水,跪在孫氏身邊,給孫氏上藥,孫氏的右腿小腿整個皮肉翻開,鮮血沒有再往外流,是事先點穴道止住了血,金瘡藥撒在傷口的那一刻,孫氏眉頭緊鎖,等到林婉兒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她起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反手給了林婉兒一巴掌,將林婉兒扇在地上。

“廢物!”

林婉兒不敢反駁,捂著臉,眼中含淚。

“對不起,娘親~”

一聲娘親,明顯讓孫氏愣了一下,隨即陰森的麵容更加扭曲,一把拽住林婉兒的衣領將人拽到身前。

“誰是你娘?”

麵目猙獰,宛如惡鬼。

“對,對不起,大人!”

林婉兒惶恐,連忙改口。

哼!

孫氏冷哼一聲,再次將人摔到地上。

“下次再叫錯,本座就讓你去見她。”

林婉兒噤若寒蟬。

“滾!”

“是。”

林婉兒顫顫巍巍逃走。

不久後,一股真氣波動在暗中的流淌,等到晨光微亮,她的人影才再次從密室出來。

咕咕~

屋外響起鳥鳴。

孫氏眸光一沉,轉身躺在床上,沒過片刻,房門被丫鬟推開。

“夫人。”

丫鬟服侍在一旁,伺候著她起床。

“婉兒起床了嗎?”

“還未起來,需要我去叫小姐嗎?”

“不用了,婉兒年紀還小,正是貪睡的年紀,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孫氏又恢複了溫婉賢良的模樣。

……

佛堂側屋。

自從老太太搬到了佛堂,側屋就成了侯府每月舉辦家宴的地方。

圓桌正位,一頭白發的老太太杵著拐杖坐在那裏,目光看向對麵竇氏,充滿了審視。

“竇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就是你管的侯府?”

開口便是興師問罪。

自從老太太將管家之權交給竇氏後,老太太明麵上幾乎不管家,可背地裏,侯府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

更深層次的東西,縱使是她也不知道。

“刺客一事,並不是我一個主母能管的,母親是不是怪錯人了?”

竇氏不卑不亢,與老太太對視。

“本就是女主內,男主外,您要興師問罪,應該找侯爺才對,而不是問罪我這個婦人。”

“你……”

老太太像是氣急了,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的孫氏見狀,連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旁幫其順背。

“母親沒事吧?”

孫氏的眼裏充滿了關切。

“沒,沒事。”

好一會兒,老太太才緩過神來,拉著孫氏的手,上演一副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