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腳步突然頓住,她猛然推開祁東彧轉身,冷冷地盯著祁孝天。

祁孝天臉上一喜,“安兒,我就知道你舍……”

“啪——”

長公主突然衝上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冷聲道:“祁孝天,彧兒是我的兒子!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然後,她看向蕭見深,閉了閉眼,雙手舉起那塊金龍令,砰地跪了下去,“皇上,身為大靖長公主,我感情用事,識人不清,竟讓如此惡徒戲弄二十餘年,損毀皇家聲譽,甘願受罰。”

“然,彧兒是我親生,生性正直,溫和善良,我不願讓他隨如此小人之姓,請皇上看在他也有皇家血脈的份上,賜他國姓,從此與祁孝天斷親,再無瓜葛!”

話落,長公主深深拜了下去,花廳霎時間安靜得讓人不敢呼吸。

顧錦安輕輕歎了口氣,長公主自小尊貴無比,一生高傲,連皇上都沒放在眼裏,如今為了孩子,把她的高傲和自尊都跪在了地上。

同時,她交出了那枚代表先帝的金龍令,她知道,蕭見深不會拒絕。

古往今來,沒有一個皇帝喜歡自己的權力受到挑釁,而這枚令牌的出現,就是在挑釁他。

長公主此時交出來,其實是個聰明的選擇。

“這……”皇後和麗貴妃蹭一下站了起來,長公主的跪禮,她們可受不起。

蕭見深眼神有些意外,他歎了口氣,起身走了過去,親手扶起了長公主,“皇姐這是做什麼?東彧也是皇家血脈,這個要求我怎會不答應。”

“謝皇上恩典,這枚令牌,還請皇上收回。”長公主退後一步,再次奉上了金龍令。

她很清楚,不交出這枚令牌,皇帝就會一直心有忌憚。

她高傲了半輩子,如今卻受此打擊,想來也是因果循環吧。

蕭見深衝李德全使了眼神,李德全便上前接過了令牌。

“不!安兒,不!彧兒是我的兒子!他姓祁,他的名字早已經寫在了我家族譜上,他是我的兒子!”祁孝天瘋狂大喊。

蕭見皺眉,侍衛便卸了他的下巴,他一直掙紮嗚噎著,沒一會兒便口水橫流。

“南瀟、白沐風,你們二人是最大的苦主,對於此人,你們希望如何處罰?”

南瀟看著掙紮求饒的祁孝天,眼睛裏沒有一絲同情,“我要他受盡千刀萬剮之痛,但需在在我祖父祖母,我母親的墳前行刑。”

“好,朕應你所求,太子,此事交由你全權安排。”

蕭辰宇看了眼長公主和祁東彧,臉露不忍,“是,父皇。”

聞言,祁孝天掙紮得更凶了,眼神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祁東彧雙目通紅,他知道自己沒有開口的資格,也知道他的罪行不可饒恕罪惡滔天,但那是他的父親啊……

那是自小愛護他長大,永遠有求必應溫和善良的父親啊……

“彧兒,我們走吧。”

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她花了二十幾年都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受騙是她活該,但她不能讓他毀了彧兒。

她的兒子絕對不能有一個如此卑劣惡毒的父親。

祁東彧死死握緊拳頭,痛苦到全身都在顫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