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這個不太嚴重,不用開內用的藥,你先在這裏坐著,讓你家屬跟我進來吧。”那個醫生說完後,便看了一眼黎之珩。
直到黎之珩跟著醫生走進去,佟夕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心想這麼點的小傷還跑來醫院,下次可不來了。
黎之珩取了醫生開的外用藥之後,走回來,看見她坐在窗上,扭著腦袋朝外邊看,走過去將藥放在她旁邊:“怎麼沒下床?”
“等你抱我啊。”佟夕笑眯眯的回頭看向他。
“你把我抱進來的,不負責把我抱出去呀?”
黎之珩先是俊眉一挑:“你確定?”
眼見著他似是真要抱,佟夕嚇的連忙自己從床上跳了下去:“別別別!我開玩笑的!我腿又沒受傷,就是肩膀上被我二叔的手抓紅了,真這麼抱來抱去,我幹脆癱在醫院算了,你好找我二叔給我賠錢去!”
她一邊說,一邊側目瞟瞟門前那兩個女護士,不由的說:“你是不是走到哪裏,都有女人看你看的舍不得移開眼啊?”
黎之珩看都沒看身後那兩個站在門前的護士,隻將床上的藥拿起,又拿起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回去我給你塗藥。”
在回到家時,在公寓樓下,佟夕終於看見看見一直在後邊緊緊跟隨著他們的車,顯然黎之珩一路上都知道他們在跟,他也沒有去想辦法將之甩開,他是在放任,隨便他們跟。
進了家門後黎之珩便要替她擦藥,佟夕忙伸手接過藥,小聲嘀咕:“我自己回臥室去擦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說著,她便匆匆拿著藥膏回了臥室,毫不猶豫的將臥室的門反鎖上,然後貼在門邊,聽著外邊的動靜。
雖然她始終沒好意思開口讓他睡客廳的沙發上,但即使明天兩人就會領證結婚,她也無法接受和一個剛認識不算太久的男人睡在一起。
讓黎之珩睡沙發,她不知道算不算過份,但這裏畢竟是她家,她就這麼一個小臥室,能把沙發借給他睡一晚已經很夠意思了……
低下頭,看著手裏的藥膏,她微微笑了笑,聽見客廳裏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接受睡在客廳這個事實。
像他這種人,應該從來都沒睡過沙發吧……
佟夕在臥室裏走來走去,之後看時間不早的,便拿著藥膏走到床邊,將藥膏打開,卻看見上邊的封口處是要用針或者尖銳的東西才能打開的,隻好起身悄悄推開臥室的門,見臥室的燈還亮著,便走出去跑向廚房翻東西。
“在找什麼?我幫你?”
忽然,黎之珩的聲音自旁邊傳來,她轉頭看見他手裏拿著一杯水,眼神波瀾不驚的,完全沒因為自己被隔絕在臥室門外而有任何的不滿。
倒還真是個君子。
佟夕為自己的小肚雞腸暗暗諷刺了自己一番,然後用手指指手裏的藥膏:“這個的封口要找東西弄開才行,我家裏沒有針,我想找找剪子。”
黎之珩走過來,放下水杯:“我看看。”
她將手裏的藥膏遞給他。
黎之珩接過,看了兩眼,淡問:“蓋子被你放哪了?”
“我去拿!”佟夕蹬蹬蹬跑回了臥室,將藥膏的那個小小的蓋子拿了過來遞給他。
黎之珩隨手將蓋子反過來在那封口上輕輕一轉,那藥膏的封口就打開了。
佟夕愣了半晌,默默道:“這怎麼跟牙膏一樣,可以用蓋子直接刺開呀?”
“不先試著用蓋子擰一下,就出來四處翻東西,你倒是會舍近而求遠。”黎之珩將藥膏遞給她:“去塗吧,早些睡。”
說著,便轉身走出了廚房。
佟夕從廚房走出來時,見他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她放在那邊的雜誌,見他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態度,她不由的走到沙發邊,在沙發背後低頭看著他,小聲問:“要不,我睡沙發,你去臥室吧……”
“我一個男人,怎麼都能將就一晚,睡哪裏都無所謂,你不用管我。”黎之珩頭都沒有抬,淡淡的說道。
他越這樣,她越覺得不好意思。
今天畢竟是他在這裏,二叔才沒有做的有多過份,不然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她正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回臥室去睡的時候,卻聽見黎之珩波瀾不驚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嚴肅與認真的說:“佟夕,以後不要隨便開門,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不知道門外是什麼人就這麼隨便開門,這樣並不安全。”
佟夕微微勾了勾唇:“我平時也不是隨便給別人開門的,今天也是因為你在這裏,我心裏也就對外麵少了幾分防備,浴室的水管壞了,我昨天找人來修,我以為是修理工過來了,所以才沒有問就開了門,下次不會了。”
“你明天開始換個地方住。”
“換個地方?”佟夕怔住:“我就這一個住處,哪有其他地方住?而且隻要我不隨便開門,其實也很安……”
黎之珩忽然將一串鑰匙放在她的茶幾上,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