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本冷峻的麵容在他那聲帶著委屈的話語下似乎增添了幾分羸弱感, 宛如一隻在向主人討要撫摸的小奶狗。

溫晚突然被自己的這一腦洞嚇了一跳,驚訝之餘又有點覺得好笑。

她雖然平常時對待學校裏的事情比較淡漠,但也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知道祁冷在學校眾人眼裏是極為高冷的。突然這麼一撒嬌,莫名有點喜感。

溫晚自顧自地思緒發散著,一時忘了回答, 祁冷依然眼巴巴地望著她,被灼熱視線盯得回了神的溫晚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勾,“你也好看。”

祁冷是那種五官精致得像女孩子, 但是他的眼神和氣場偏偏又很難讓人覺得他娘氣。

少見的好看。

祁冷滿足地眯了眯眼睛,唇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溫晚在心底吐槽著自己剛才那句鬼迷心竅,想到什麼:“你怎麼也來了濱城?”

祁冷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看,“看人。”

他向來言簡意賅,這會兒,溫晚以為他說的看人指的是看什麼親戚,“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祁冷眼眸暗了暗, 為什麼不再多問一句是來看誰的。

她不問, 是根本就不在乎嗎?

溫晚沒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隻覺著這濱城的天氣比涼城冷,臨近下午就更涼了,想要早些買完吃的回到酒店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她不說話,祁冷話也更是少, 兩人一路無言。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挑好路,周邊逛街的人雖然多,但卻是沒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店鋪。溫晚皺了皺眉,停下腳步扯了扯祁冷的衣服,“回去吧,這裏沒什麼東西。”

她微微仰頭看向祁冷,天空中從雲層裏探出頭來的陽光照得她眼睛有些睜不開,令人不禁有些想打噴嚏。溫晚抬手遮在額頭上,半眯著眼:“祁冷你住在哪裏?這裏好像沒有看見什麼吃的,我回去點外賣。”

“盛安。”有風吹來,溫晚的頭發被吹亂了,披著的長發吹得淩亂。可即便這樣,少女依舊是好看的,隻是多了幾分慵懶,多了幾分煙火。

祁冷貪戀地看著她,耐心地伸手將那些粘在臉上的頭發別在溫晚的耳後,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

無意間的一瞥,溫晚看清了他眼裏的神色比任何時候都深。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裏敲了一下,把心湖的水,輕易蕩開了一圈漣漪。

連心跳都快了許多。

那種癢癢酥酥的感覺,溫晚不知道怎麼形容,很少有過,但認識了祁冷以後卻又是常見。

溫晚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但又覺得這種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沒一瞬又拋之腦後。

“盛安?那好巧啊,我們是一家酒店。”

祁冷早就知道張書定好的酒店是盛安,他眉眼含笑,佯作驚訝:“那好巧啊。”

溫晚點點頭,“對啊,外麵好冷,我們趕緊回去吧。”她扯了扯衣服,想把手縮在袖子裏,但是她今天穿的這件衣服又沒有口袋而且袖子不偏長,想縮到袖子裏還是有些困難的。

祁冷看了眼少女被冷風吹得微微泛紅的鼻尖和瑟縮的模樣,心尖一軟,牽起溫晚的手放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

他偏頭看向溫晚,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些繾綣的溫柔:“這樣,就不冷了。”

溫暖漸漸包圍著手掌,原本冰冷的手一點點的熱了起來。溫晚又是一怔,緊接著立馬就要抽回手,祁冷早就料到了,看似輕輕鬆鬆地牽著她的手,可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扯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