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邊走邊想著就自己這個超級近視眼,可能祁冷本人就站在她麵前她都認不出來。有一次她在一家蛋糕店門前等沈雁行,遠遠就看見一個黑色的大狗像隻蜘蛛一樣在地上向著她飛快爬過來,溫晚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最後走近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個小孩,手腳並用的在地上爬著玩。

一想到當時那個場麵,溫晚就忍不住想笑。

不知不覺走到了四班的門口,但是溫晚眯著眼看了好久也沒看見祁冷的身影。

溫晚抿了抿唇,以為他可能是去洗手間了,猶豫片刻,準備找一個四班的同學給祁冷帶個話——說來也慚愧,兩人都是朋友了,她竟然還不知道祁冷的聯係方式。

她從窗外的玻璃看到有兩個女孩子正從講台往門口走,剛準備找她們幫下忙,但是由於後麵有個男孩子橫衝直撞,直接把她給撞歪了一下靠在牆上,就錯過了拉著那兩個女孩子最好的時機。

等她站穩兩個女孩子早已與她擦肩而過。

因為之前的一些原因,溫晚到現在都不能很順利地和陌生人說話,一跟陌生人說話就會特別緊張,有的時候可能連話都說不出來。

更別說像這種拉住人問問題。

溫晚頹然地歎了口氣,最後掃了眼人聲鼎沸的教室,準備趕緊去羅玉辦公室。剛邁出一步,聽見身後那兩個女孩子不知道是在說什麼,隱約間竟然還能聽見祁冷的名字。

溫晚的心裏咯噔一下,沒忍住放慢了腳步,故作走錯了路的樣子換了個方向,走在兩個女孩子的斜後方。

短發女孩子神秘兮兮地拉著另外一個長發女孩子,“你知道今天祁冷幹了什麼嗎?”

溫晚近視,走廊又太吵了,壓根就不知道長發女生說了什麼,不過從她有些期待的樣子可以看出來大概就是些不要賣關子之類的話。

溫晚放輕了呼吸,隻斷斷續續聽得短發女生用氣音說:

“祁冷……王天……渾身都是血,那地上也……是……”

後麵的話溫晚沒聽清楚,在聽見“都是血”的時候耳邊猶如五雷轟頂,連後麵讓她讓一讓路的聲音都沒聽見,一陣巨力從被後背襲來——

溫晚被撞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沒有防備地摔坐在地上,疼得腦袋裏一抽一抽的。站起來之後,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她挑食,有低血糖加貧血,不能突然蹲下然後立馬站起來。

她扶著牆等自己慢慢恢複正常,差不多快半分鍾眼睛才漸漸恢複光明。聽那兩個女孩子的話,祁冷和王天應該是打架了,並且很有可能還很嚴重。

想到祁冷那清瘦的身板,王天那肥碩油膩得足以去當相撲選手的身板,再聯想到“流很多血”就格外著急。

她著急想看看情況,一下子又沒站穩,差點踉蹌再次摔倒,好在身邊有個男生好心扶了她一把,這才避免再次摔跤的命運。

溫晚在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聽見有人也在聊祁冷和王天打架的事情,得知兩人被“請”去校長辦公室喝茶了,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依舊不敢放心。

在給那個男生道過謝後,溫晚急迫地朝著樓梯口跑去,腦袋被人抓著筋一直在扯,疼得她額上直冒冷汗。

沒跑兩步就聽見身後不屑的一聲“嘁”,一個刻薄的女生小聲嘟囔了句:“裝什麼裝啊,心機婊。”

說到最後的時候猛地頓了一下,溫晚猜測可能是被身邊人提醒了。

溫晚眼裏閃過一絲不虞,微微側身,一個穿著格子衫超短褲的女孩子正翻著白眼,還對她投來夾雜著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