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靠近南廂房,一股濃濃的草藥味襲來。

蔣南天推開廂房的門,秋日的暖陽從廂房窗戶照射進來,給躺在窗戶對麵床上的王慎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這個的廂房的布置跟近些日子葉婷曈住的竹林房子相似,簡單且整潔。

蔣南天看穿了葉婷曈眼裏的擔憂,歎了一口氣,撫著胡子悠悠道:“這小子也真是命大,多虧了遇見了老夫,不然像他這樣中了毒箭,還摔下山坡,全身多處骨折,可不是昏迷幾日這樣簡單了。”

葉婷曈恭敬的給蔣南天行禮:“蔣大夫神醫在世,今日的救命之恩,來日若有機會婷曈必湧泉相報。”

蔣南天不好意思的笑,擺了擺手:“不是我吹,憑著我這祖傳的手藝,這世上鮮少有人能在醫術上勝過我。”

蔣大娘聽不下去,抬手使勁在蔣南天的後腦勺拍了一下:“一天少在這裏放屁。”

轉頭笑盈盈的對著葉婷曈道:“姑娘,這老頭的話當不得真,喝完酒就愛說些大話,這次能救活你朋友,也是瞎貓遇見死耗子,湊巧罷了。”

蔣南天不服氣的還想跟蔣大娘爭論一番,被蔣大娘一個眼神嚇退,慫慫的表示蔣大娘說的對。

“無論如何,婷曈都多謝蔣大夫和大娘的救助,不然我和我朋友早成了那深林中的一縷幽魂,隻是婷曈身上暫時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報答你們夫妻兩,等婷曈回去之後必報之以千金。”

葉婷曈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蔣大娘上前把葉婷曈扶起:“救你們二人並不是想要你們報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好活著就行了。”

“喂,蔣南天,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去做飯。”

葉婷曈和蔣大娘談話的間隙,蔣南天撥弄曬在窗沿上的笸籮裏麵的藥材。

突然被蔣大娘點名,悻悻的放下藥材。走出廂房向廚房走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他日你在讓我給你配減肥的方子可不能了。”

蔣南天滿嘴牢騷,身體誠實的樣子,葉婷曈忍不住給蔣大娘比了一個大拇指,這馴夫有道啊。

到了晚間要開飯時,蔣子青才扛著一大捆柴回來。

放下柴,在院中的井中打上來一盆水,用水衝了一把臉,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的擦了幾下。

“爹,娘我回來了。”

蔣大娘和蔣南天還在廚房忙碌,沒聽見,葉婷曈幫忙從廚房端菜到客廳,跟蔣子青打了一個照麵。

蔣子青四處仔細望了望,確信是自己的家沒錯,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狐疑的看向葉婷曈:“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家。”

葉婷曈心想眼前的應該就是蔣大娘的兒子,白日好像聽到過,他兒子今天上山砍柴了,老樣子應該沒錯。

“我叫葉婷曈,多虧了蔣大娘和蔣大夫的救命之恩,讓我和我的朋友得以活命,今特地過來瞧一瞧我的朋友。”

“你是上次昏迷在那山林的女子?”

葉婷曈點點頭。

“哦–這樣說起來你還要感謝我。”對葉婷曈的戒備少了幾分,笑著跟她打趣。

葉婷曈茫然的疑惑的看著蔣子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葉婷曈呆愣愣的樣子,讓蔣子青嗬嗬笑了起來:“你和你朋友昏迷在深林裏,是我和小胖進去采藥發現的,還是我們兩個把你們背回來的。”

想到當時場景,蔣子青笑得更勝,當日,小胖跌跌撞撞尖叫跑過來喊自己,跑到自己麵前的時候,狠狠的摔了一跤。

想到小胖摔倒的場景,蔣子青沒忍住笑了出來。

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死人了,‘死人了。那邊死人了。’

兩人來到小胖說死人了地方,蔣子青給葉婷曈和王慎都摸了摸脈,兩人都還有氣,就把葉婷曈安頓在竹林的竹舍。

葉婷曈的症狀輕,蔣子青自己便能治好,但王慎情況比較複雜,不得已帶回村子讓自己的父親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