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群山連綿而過。

騎在馬上的李飛見蕭璟澤時不時從懷裏掏出什麼在吃。

駕馬上前,看清是一個白球似的東西被蕭璟澤扔進嘴裏,輕聲好奇問道。

“蕭兄,你在吃什麼。”

“山楂球,這是你嫂子專門給我做的。”

蕭璟澤得意的又從懷裏的油紙裏掏出一粒山楂球,雪白的糖霜裹滿整顆山楂,很是誘人。

把山楂球放在李飛的眼前顯擺一圈,扔進嘴裏,咀嚼,眯眼享受。

“蕭兄,嫂子給你做的這稀罕物樣,怎的我以前沒有見過,讓我也嚐嚐味開開眼唄。”

李飛這話並不假,他以前確實沒有見過山楂還有這種做法。

就連蕭璟澤這樣見多識廣的,在早上臨行前,葉婷曈把油紙包好的山楂球給他的時候,還是被葉婷曈在廚藝上的奇思妙想所震驚。

李飛渴望的眼神,讓蕭璟澤不情不願的從懷裏掏出一粒山楂球扔到李飛的手上。

“這是你嫂子專門給我做的。”

李飛伸手接住蕭璟澤飛過來的山楂。

“堂堂靖王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拿起接到的山楂球仔細觀察一番,送入口中。

“入口即化,酸甜可口。嫂子的手藝可真不賴。”

“蕭兄,在給我幾顆唄。”

蕭璟澤把油紙一分為二,分出剩下一半的山楂球給李飛。

李飛賤兮兮笑著感謝蕭璟澤的舍得。兩人騎在馬上閑聊。

“蕭兄,聽說嫂子撿了個孩子回去養。”

“嗯~”

蕭璟澤雲淡風輕的樣子,猜想葉婷曈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麼降頭,怎的原先不可一世的靖王怎麼這麼聽她的話。

窮鄉僻壤的流浪兒就這樣不明不白收養在府中,李飛皺起眉頭,斟酌一番開口:“那流浪兒我見過一麵,看他姐姐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姐姐對弟弟的態度,反而像奴才對主子的,一個流浪兒有奴才,你不覺得奇怪嗎?”

“放心吧,他的身份你嫂子已經查明,落魄貴族,葉家欠他家一個人情,還情罷了。”

李飛皺起的眉頭鬆了幾分,雖然國公府明麵上沒有站隊,但是自己與蕭璟澤的私下關係,總有人把國公府劃到太子一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李飛還是懂的,國公府在父親去世之後,隱隱有衰敗之像,偌大的國公府僅靠大哥一人支撐也著實有些吃力。

李飛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急流勇退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維持國公府往日的富貴才是他不得不做的事,無形中的壓力有時也會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蕭璟澤瞥了李飛一眼,多年兄弟,自然明白他心裏的壓力與擔憂。

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乾坤未定,瞬息萬變的世事誰又能說得準。

他無心那高位,不代表他在別人的眼中無心,明槍暗箭他已經厭了。

隻待大哥登上高位,安頓好他在意的人,便急流勇退,做一個瀟灑閑人。

抬頭看見南飛大雁,發出悠長而蒼涼雁鳴,一時惆悵萬千。

壓下心中的思緒,轉移話題道:“你和綺羅的婚事打算如何了。”

“上次與阿娘商討過,阿娘說這次秋獵回去便請媒人上門求親,早些訂個日子,也好早作準備。”

想到要迎娶心上人進門,李飛的唇角大大的揚起,肆意扔進一顆山楂球吃下。心比山楂球糖霜還要甜。

黃昏時分,到了秋獵的百獸山。

選了一處平緩的平原處安營紮寨,四麵環山,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鳴叫,葉婷曈站在帳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穿來這古代,都從沒有來過這般的山野之間,一股奇異的感覺在身體裏流淌,酥酥麻麻的。不知是害怕還是享受。

“嫂子,你站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