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地看著他，下車，跟他走進去。

別怕，要有勇氣，她微笑地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己。

診所裏明亮，高雅，潔淨，簡直就是五星級賓館。她看不到一個病人，卻有一大群醫生和護士似乎等待已久，看到他們進來，非常職業地迎上來，熱情而恭敬地道：“龍先生，步小姐，歡迎光臨！”

龍崢擺擺手，看了她一眼道：“你去檢查一下身體吧，看看……孩子還……健康不……”

幾個護士對她做出“請”的姿勢，她咬了咬牙，昂起頭，跟她們走。走就走，誰能把她怎麼樣呢？大概是龍崢預約好了的吧，他……早有準備是嗎？難怪今天的表現這麼怪異，她的心，有些冰涼。

如果他真的這麼……她會和他抗爭到底，也會，比他更無情。

一個多小時以後，她終於完成全身檢查，走向等候室。

龍崢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走開半步。他十指交握，放在膝頭，焦躁不安，時而蹙眉，時而歎息，時而把臉埋進手掌，時而閉目做深呼吸……他，真的很煩躁，因為做了很為難的決定嗎？

他確實做了一個很為難的決定，甚至是他一生中最重大、最冒險的決定，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明智還是愚蠢，是對還是錯，就像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她向他走去，臉色很平靜，緊繃的身體卻揭穿了她的偽裝。

看到她們，他猛然站起來，看了看她，卻轉頭先問護士：“怎麼樣？”

護士微笑：“恭喜你，龍先生，母子都很健康。”

是啊，她和孩子都很健康，那麼，他想怎麼辦呢？

她望著他不說話，他似乎有些緊張、不安甚至驚慌，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躲躲閃閃。

她不讓他逃避，直視著他，她和孩子就站在他的麵前，很健康，他要怎麼辦呢？

龍崢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緩下心緒後，才鼓起勇氣，對她道：“步——我，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很清楚了……真的……”

他說話這麼結巴，很少見呢，她靜靜地聽。

（明天最後一章，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