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剛才用力了些，傷口好像被繃開了，劇痛讓千思塵實在是忍不住而輕哼了起來，也驚醒了沉睡中的歌兒。

她睜開雙眼，看到千思塵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定沒什麼不妥之後，這才淡淡的說道：“你醒了？”

“歌兒......”千思塵想要坐起來，可是，剛一動，就痛得哼了一聲。

“你動什麼動，看傷口又裂開了，又得害我要重新包紮。”蕭語歌有些不耐煩地拉開了他的衣物，上麵已經滲出了血，看來又得重新包紮了，不禁皺著眉頭：這死渣男還真不讓她省心，她已經累了這一夜了，非得要把她給磨死了才甘心嗎？

千思塵望著認真為他上藥包紮的歌兒，回想著夢中那一幕幕，他的心莫名的揪痛起來：“歌兒，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聲對不起，可他就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什麼？”他來沒由的一聲道歉，正在給他上藥的蕭語歌不禁愣了愣，抬眸看向他，兩人的目光相交在一起，刹那間，曾經的一幕幕在彼此的腦海裏一一呈現，最後，一個隻剩下恨，另一下卻滿心愧疚。

“歌兒，對不起......”千思塵無比愧疚地再次向她道歉，即便是在夢中，他也覺得那樣傷害她，真的過分到了極點，他不能原諒那樣的自己。

這份遲來的道歉，卻讓蕭語歌的淚瞬間奪眶而出，自己所受過的一切，難道，他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想抹去嗎？不！絕不可能！

“道歉？為何而道歉？”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無論他有多少的歉意，也都無法改變，上一世害死她的事實，對仇人心軟，便是對自己殘忍，所以，她絕不會心軟！

“歌兒，每當看到你那仇恨我的眼神，我總是在想，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會讓你厭惡我至此，我想找你問清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可是，每每麵對你的時候，我都會有種莫名的無力感，我在想，莫不是上一世，我虧欠了你的，所以，這一世，你才會如此的恨我，我要該怎麼做，才能換回你的原諒......”

若是夢中情景是真實發生過的，那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自戕在她麵前，都不足以彌補那些過錯。

他的話再一次讓蕭語歌震驚，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沒錯，楚天齊也說過同樣的話，難道說他們都有了上一世的記憶？還是說他們也重生了？

隨即她又否認了這種可能，大師伯說過，生死各有天命，一個人本不可以重生，可是，她是因為本身是氣運之女，加上有人用餘生壽元相換，她才得以重生。

可上一世若無意外的話，千思塵會是一國之君，而楚天齊和寧風都會是他的肱骨大臣，如無意外，他們都會壽寢正終，所以，他們怎麼可能重生。

不！不對！大師伯說過，上一世，因為身為氣運之女的她死後，天下大亂，群雄四起，整個天下四分五裂，民不聊生，難不成千思塵他們都死了，然後也如她一般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