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動的?”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柳月菊的膽子真大。
別說是她那個時代了,就是放在現在這個時代,我覺得對周公之禮這樣的事,女孩主動也是少數。
不過,周公之禮這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我不去評判柳月菊主動有什麼好壞,隻道:“難怪她對你用情那麼深,原來你們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是把你當成了她未來丈夫看待的,而你……”
而沈聰之卻不這樣想。
雖然說這件事是柳月菊主動的,但是沈聰之也有問題,如果他不想對她負責,他完全可以拒絕。
可是他呢,嚐到了甜頭,反手就把別人甩了。
“你誤會了,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我是被她灌醉之後,她與我……她還在酒裏下了春-藥,我當時可以說完全不知情的。而且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與她提出分手之後,她是為了挽留我,才這樣做的。”
原來是這樣,那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柳月菊會如此膽大了。
沈聰之又委屈又氣憤的說道:“我完全是被逼的,但凡我有一點意識,我也絕不會跟她進行周公之禮。”
聽沈聰之說的很委屈,感覺這件事他確實是可憐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同情他,反倒同情柳月菊。
同情柳月菊的癡情,同情柳月菊天真的以為把自己給了他,就能留住他的心了。
我想也許我跟柳月菊一樣,都是女孩子吧,所以我站在她那一邊。
“我還以為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都比較保守,比較重責任呢。”我再次為柳月菊說話。
估計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沈聰之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可我當時對她已經沒有感情了啊。”
“你不是跟我說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嗎?再說,你之前可是喜歡過她的,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吧?”
沈聰之被我抵的說不出話來。
見他不說話,我想了想,問:“你跟金紫香有沒有行過周公之禮呢?”
如果沈聰之也跟金紫香行過周公之禮的話,那事情就有點那啥了。
“沒有,我跟金香是很純的那種戀愛,我們是……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在沒有結婚前,我是不會對她做出逾矩的事情的。”
沈聰之說的真好聽,說的好像自己多麼的正人君子一樣,但我怎麼那麼鄙視他。
我笑了笑,道:“既然你沒有跟金紫香行過周公之禮,那你更應該對柳月菊負責了。你覺得呢?”
沈聰之又被我說的無言了,他無言一會兒,問我:“莫染同學,你也認為兩人有過周公之禮,就必須要在一起嗎?”
這句話,他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晰,像是在咬牙切齒的問我一般。
我聽到他這話,想到了柳月菊,想到了柳月菊傻傻的以為兩人有過周公之禮,就必須在一起。
所以,她才會將自己給了沈聰之。
所以,她才會撮合分手之人在一起時,就用這一招。
我自然不會像柳月菊那樣傻,但也不會輕易上了沈聰之的當,道:“你不用將矛頭轉移到我身上,我和你不一樣,和她也不一樣。”
“是,你跟我、跟她是不一樣,所以你就別評價我,別教我怎麼做。”沈聰之負氣的說道,口氣又變得不好了。
關肆不悅道:“你做錯了,還不準別人評價了嗎?”
見關肆生氣了,沈聰之的口氣才好了一些,接著剛才的話道:“事已至此,沒有回頭的餘地。就算有回頭的餘地,我也不會喜歡她的。她太偏激了,太……”
“莫染同學,如果你要問的就是這些,我想我能說的都說了,沒話可說了。我想走了,可以嗎?”
“對不起,我是不該評價你。”我先跟沈聰之道歉,穩住他的情緒。
沈聰之口氣淡淡的說道:“沒關係。能說的我都說了,我可以走了嗎?”
能說的我都說了……
第一次聽到沈聰之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沒什麼想法,當再次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一下子就頓悟了一般,終於知道他哪裏怪了。
他怪不止怪在他對我們的問題很排斥,還怪在他說話很嚴謹。
他說話太嚴謹了,嚴謹到你不多留個心聽,就聽不出他話裏的毛病。
一不留神,就被他的話繞進去。
他說能說的我都說了,那不能說的呢?
知道沈聰之哪裏怪了之後,我感到很振奮,一種前所未有的振奮,就像是參加比賽,取得了勝利一樣。
“你的確跟我說了很多,但是我感覺你沒有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隻說了你能說的那一部分。”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聰之又動氣了,“你懷疑我沒有說實話?”
聽聽,聽聽,沈聰之說的是什麼?
他說的是我懷疑他沒有說實話,我明明懷疑他對我有所隱瞞好嗎?
這要不是因為我發現了他怪在哪裏,就又被他給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