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小軒是我侄子(1 / 2)

祁天養見趕不走我,幹脆不理會我了,一直看著那小小的腐爛的屍體默不作聲。

良久,他漆黑的眸子裏居然滴下幾滴晶瑩的淚水,然後他便把棺材蓋上了。

“小軒,是我侄子。”

當這句話從祁天養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隻覺得他已經被哀傷湮沒了。

而我,也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侄子?!

他那個和他一起遇害,不足一歲的侄子?

天啊,我不敢想象他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心情,親眼目睹自己如此年幼的侄子被人害死就罷了,現在居然看到侄子的屍體被人拉來做這麼下作的事!

不對,不對!赤腳老漢,怎麼會用祁天養侄子的屍體來做這種事?他是無意還是知情?

如果他是無意的,那說明有人在利用他,如果他是知情,那就更可怕了:他和害死祁天養一家人的人,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關係!

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覺得現在的情形,對於祁天養來說,簡直太過殘忍和嚴峻!

幕後人的操控,親友的背叛。

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卻要去麵對,去揭開所有的真相!

看著他傷心的樣子,我不敢張口問半句話,隻好默默地抓著他的手臂,希望能然他稍稍的感到一點安慰。

連我都不知道我們到底站在那口小小的棺材前多久,最後還是祁天養自己挪了挪身子,無比疲憊的說道,“小軒的屍體不能留了,得火化掉。”

我這才敢輕聲問,“你們一家人……不是都被送到殯儀館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裏?”

祁天養皺眉道,“老徐、阿年父女、紅衣女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我的敵人,也許,他們全都是。”

我心裏一陣寒意升起,這些人,全都表現出一副是想幫助祁天養的樣子,可是我們根本沒法判斷他們到底是善是惡!

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從口中冒出一句,“沒關係,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祁天養側頭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情和柔軟,他將我緩緩攬入懷中,又低頭在我的頭發上輕輕一吻,“謝謝你。”

我們將小軒的棺材運到了祁天養家的祖墳地,為了不讓他做這麼痛苦的事,我去買來了汽油,忍著恐懼親自將小軒的屍體火化了。

點火的時候,祁天養是背過身子去的,我看到他的肩膀微微的抖動,我的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屍體落葬之後,祁天養已經換了一副麵貌,似乎剛才的一切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得回瓜棚,把厭勝布偶毀掉,要不阿福好不了。”

看著他不知是偽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堅強,我難過不已,但是我也裝出和他一樣的樣子,“走!”

祁天養甚至沒有再回頭看那座新隆起的孤零零的小墳。

重新回到祁天養的家中,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阿福的嚎叫,“人呢!都死哪兒去了?放開小爺!奶奶的!誰把小爺綁在這裏的?!”

祁天養推開門,阿福一看到我們就扭動著身子怒道,“誰把我綁在這裏的?”

我知道祁天養心情不好,便連忙自己上前去將阿福身上的繩子一一解開,“誰願意綁你啊?你知道你差點兒死了嗎?要不是我們,你現在不知道擱哪兒挺著呢!”

阿福有些不敢相信,我一把撕開他胸前的衣服,指著他心口的針眼和已經幹涸的幾個血珠子,阿福低頭一看,便狠狠的用拳頭捶了錘沙發,“媽的,誰他麼居然想害老子,看老子不去毀了他!”

祁天養將那個插著鋼針的布偶扔到他麵前,“出來混,總要還的,你睡了人家女人,人家想要你的命,天經地義。好了,這一次我幫你擺平了,咱們徹底兩不相欠了,你可以走了,下一次,如果有人花錢找我做你,也許我會答應。我勸你最好離開這裏。”

阿福呆呆的望著那個布偶,幹涸的嘴唇一張一合,良久才道,“艸,這些過河拆橋的人!”

說著,他便提著木偶要出去。

祁天養卻不讓他走了,一把抓住了他,眼睛裏射出一股冷芒,“誰過河拆橋了?”

阿福慌張的撓了撓頭,“哎,你別管!”

祁天養擋在他身前,奪過他手中的布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有時候也會憑心情殺幾個人取樂。”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之前從布偶身上拔出來的鋼針,作勢便要重新插入布偶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