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奇怪的村莊(1 / 2)

那人還是不說話,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但是也不阻止我跟著他。

我不再自討沒趣,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跟著他,至少不用被那些蝙蝠吸幹。

那人剛開始的步伐很快,後來大概是發現我總是跟不上,幹脆也放慢了些。

夜漸漸深了,可是他好像長了一雙黑夜的眼睛一樣,視物走路完全沒有問題。我就沒有那麼好命了,一路上又擔心跟丟了他,又擔心哪裏會跳出來什麼東西,提心吊膽的。

大概是我的樣子太過緊張了,那人終於緩緩停下來,“你走慢點兒,沒事的。”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

“不必謝我,反正我也幫不上你什麼。”那人歎口氣說道。

這話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和紅衣女人說的如出一轍,我立刻警覺起來,“你……你看出什麼來了?”

那人一笑,“你中了蛇毒,能活到現在,不容易啊。”

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你怎麼看得出來我中蛇毒了?”

那人指了指我的脖子,“這麼大的毒瘤,我又不瞎。”

剛才隻顧著奔命,我都快忘了自己命不久矣了,被他一提醒,我又悲從中來,想著自己這樣逃命有什麼意思,熬不過兩天還不是得變成一灘膿水掛了!

我幹脆往地上一坐,哭了起來,“算了,我不逃了,你走吧。”

那人這下似乎對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就不逃啦?”

“逃什麼逃,反正也是死路一條。早知道剛才直接叫蝙蝠吸了算了,還能留張皮。”我萬念俱灰的說道。

那人笑了笑,走到我身邊,從我屁股底下拔起幾棵草,揭開麵罩放在嘴裏嚼爛了,又吐到手上,爛乎乎的一大捧,看得我直犯惡心。

我正想問他幹嘛呢,他卻一把按住我的脖子,摸出他那把鋒利的剔骨刀,對著我脖子上的毒瘤就是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喊疼,他已經把刀收回去了。

我看到他滿手都是我那個毒瘤裏滲出來的黑血,觸目驚心的。

疼痛讓我清醒,我對著他大吼道,“你幹嘛,你幹嘛?!”

那人絲毫不理會我,直接把手上那一團青草沫子蓋到了我的傷口上。

我隻覺得一陣清涼,疼痛似乎也緩解了很多,鬧了半天才明白原來他是在幫我。

“這……是什麼啊?”我指了指地上的那些草問道。

“蛇爬草。”那人淡淡道,又從自己的袍角割下一長條把我的脖子係住,“好了。蛇爬草可以解蛇毒,一般的毒蛇都不在話下,不過你中的是青花蟒的蛇毒,隻能緩解,不能根治,跟我回去,我再給你想想辦法吧。”

聽了他的話,我感激得都快哭了!

這麼說,我是有救了!

我汪著兩泡眼淚,對他哽咽道,“恩人,你叫什麼名字啊,將來我一定報答你。”

“你能不能報答我要看我能不能找到救你的法子,而且我也沒指望你報答我。”那人對我笑了笑,站起身來便繼續走。

我以為他和紅衣女人一樣,不屑對我說出姓名,但是很快就聽到他在前說道,“我叫季孫。”

霎時間我對這個叫季孫的陌生人產生了好感,真是個實誠人呢。

若不是季孫帶路,我都不敢相信,這種深山老林裏,居然生活著一個村莊。而且整個村子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打獵為生。

季孫是個單身漢,既沒有父母兄妹,也沒有妻兒。他把我安頓到他的小屋之後,自己便出去睡柴房了。

他跟我說,他會去問問他們村裏最老的老人有沒有治療蛇毒的辦法,若是沒有,明天就把我送到森林的邊緣,讓我自己出去想辦法。

出門前,他還特地囑咐我,千萬不要走出他的屋子,不要讓村民看見我。因為這個村子的村民對外來的人非常敵視。

我有些不能理解這是什麼風俗,但我還是感激涕零:沒想到自己在一個獵戶手裏撿回一條小命!

不能出門就不能出門吧,反正我也不認識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躺在季孫的小木塌上,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兩隻腳痛得不像自己的,脖子上被季孫挑開的傷口也開始刺痛。

這一切讓我我暗暗下了決心:要是能活著出了林子,我一定要把那個阿年撕成片兒!我跟她無冤無仇,她居然為了一己私欲,把我往死裏害。

我就在這種周身的酸痛之中,慢慢進入了睡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個一個女人的尖叫驚醒,嚇得一下子就爬了起來。

那女人叫得撕心裂肺,聽得人毛骨悚然,我立刻忘記了季孫的警告,走出了小房子探頭往外看,很快便發現這整個村莊並不大,而且家家戶戶離得都挺近,其他人家都是黑燈瞎火的,而村頭的一戶人家卻燈火通明,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我便也往那裏走,想看看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