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除鬼(1 / 2)

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床上的了,好像是祁天養把我抱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我在他的懷裏。

不知不覺的,我好像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反感他了,可是我還是接受不了這麼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這樣,所以我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下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不顧上麵還有泥灰,迅速的穿上了。

等我穿好了,一回頭卻發現祁天養其實早就睜開了眼睛,正歪著嘴笑著看我,那笑容既促狹又猥褻,好像我穿上衣服了還跟沒穿一樣。

我恨得從喉嚨裏低吼了一聲,“我要走了!”

“走?你不管你堂姐死活了?”

我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被他這麼暴風雨一樣的欺淩了一夜,我居然把此行的主要目的忘了。

我心裏一陣愧疚,臉也就忍不住紅了,“我現在該幹什麼?”

祁天養滿不在乎的扭頭看向窗外,“打個電話給你堂姐夫,問問他老婆死了沒。”

聽著他著豪無所謂,把人命視若草薦的語氣,我心頭一陣恨,卻又不敢不照做。

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來我的手機在那晚當伴娘的時候就丟了,不由著急起來,“我沒手機。”

“我家有座機啊,座機旁邊是電話簿,你慢慢翻去。”祁天養這副架勢分明是懶得摻和堂姐夫那一家人。

我也隻好自己去翻電話簿,找到了李華陽三個字之後,照著號碼撥了過去。

聽出是我的聲音之後,堂姐夫立刻對著電話筒吼了起來,“你這個罪魁禍首,躲哪兒去了?你還我老婆的命來……”

我不禁皺起眉頭,堂姐夫之前在我們家這邊的表現都挺好的,沒想到出了事之後,他的素質和他那從沒出過農村的爸媽如出一轍,看來家教真的很重要。

“我堂姐是死是活?”我沒好氣的問道。

“你這個臭丫頭,你害了人,不來償命,還在這陰陽怪氣的嘲諷我嗎?”堂姐夫恨恨的說道。

我生氣的說道,“堂姐要是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了,不過害死她的人可不是我,你和你爸媽自己造的孽,可別往我身上賴!堂姐要是沒死,我這會兒正在你家祖墳邊上,替你們驅鬼,隻不過我可不是為了幫你,我隻是可憐我堂姐!”

堂姐夫一聽我提到他家祖墳,立刻就慫了,“難道是小音……”

我想小音大概就是那個可憐的女孩子了,“我堂姐到底怎麼樣了!”

堂姐夫泄了底氣,有氣無力的說道,“還是那樣,不見好也不見斷氣。”

我“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回頭對祁天養說道,“我堂姐還活著呢!”

祁天養這才懶洋洋的起來,他昨晚也是光著睡的,這時候自然是一絲不掛,我連忙轉過身,隻聽得他在背後壓著聲笑了起來。

我心裏恨道,這人真是太壞了!壞得流油!壞得冒泡!

等到他穿好衣裳,又變成了一副清秀陽光的樣子了,我才稍稍緩解了一下剛才對他的厭惡。

他似乎也知道我煩他,也不來招罵,隻是把一張紙往我麵前一推,“去集市上,按照這個單子把東西買齊了,然後回來找我。”

我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朱砂兩斤,糯米兩斤,石灰半袋,葫蘆一個,狗牙兩枚。

我一陣抓瞎,“要這些東西幹嘛?”

“不用你管,照做就行!問題比海爾兄弟還多,你怎麼不去編十萬個為什麼?”祁天養不耐煩道。

被他一陣揶揄,我惱羞成怒,拽著紙就出門了。到了集市上,雖然費了點功夫,但還是買到了前麵幾樣東西,隻是狗牙卻轉了幾圈也沒有找到有人賣的。

我急得不行,卻又沒有辦法,正想敗走西山,卻聽到一個肉攤子老板在吆喝,“賣狗肉啦,賣狗肉啦,新來的狗肉!”

我連忙跑了過去嗎,跟攤主軟磨硬泡的花了十塊錢掰了兩顆狗牙下來。

完成了祁天養列的采購單,我心滿意足的回到他家,卻見他已經撐了一把黑傘,手上提著一個短鍬,站在門口等我了。

傘打得很低,幾乎把他的臉都遮住了。

想到他不能見光,現在卻願意冒險陪我頂著大太陽去墳地,我剛才對他的厭煩就又消了些,走過去將手上的大包小包晃了晃,“你看,我都買齊了。”

祁天養在傘下點了點頭,“不錯。”

說完,他就把所有東西都接過去自己提了。

我心裏有些暖,連忙跟上了他。

再到李華陽家祖墳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昨晚那麼恐懼了,但還是好奇,“我們該怎麼做啊?”

祁天養把鐵鍬遞到我手上,“就那座墳,你把整個墳包外圍一圈兒都挖開,依次把糯米朱砂和石灰都灑進去,記住,要撒得均勻,把整個圈都撒上,不能斷一點兒,要連貫,撒好之後再把土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