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得你一個(1 / 2)

孟小婉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願意和他們相處?”

孟君輕笑著說:“我願意,我也願意和翽哥住在同一屋簷下,如果他能不那麼粘我,稍微和我保持適當距離的話。”

孟小婉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滾落了出來,她一直都知道她有一個優秀又體貼的兒子,可是她今日才知道,他的體貼和溫柔,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孟君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如自言自語般的說:“媽媽,您應該牢牢的抓住屬於您的幸福,在還來得及的時候。”

孟小婉當時哭得太厲害了,沒有及時發現到不對的地方,事後她想起孟君說那句話的時候,麵上都是哀婉之色,她總覺得,他的語氣,就好像是他已經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追悔莫及。

孟小婉的手上終是多了一枚綠鑽戒指,五克拉的綠鑽被兩圈白鑽圍在中心,戒指達到了手指的橫截麵寬度,閃耀動人到難以忽視的程度。

江燁城是二婚,一般二婚都鮮少有人大操大辦,可是江燁城就是要將這場婚禮辦得不僅隆重而且盛大。

時間相當緊迫,江燁城想在孟君出國以前和孟小婉完婚,不得不說,這是他急著想要抱得美人歸而使出的逼婚策略,以孟君的出國時間為限,一定要在這之前辦完結婚手續和婚禮。

想來,江燁城這幾年追求孟小婉的時候看似不疾不徐,其實心裏還是慌著呢,現在孟小婉終於點頭答應了,當然是要趕緊的把壓寨夫人接回家裏看牢了,以防夜長夢多啊。

孟小婉雖然接受了求婚,可是麵對江燁城想要把婚事大辦一場的決定,她猶豫了。她一直以為,結婚不過就是她和江燁城一起去領兩個紅本本,和孟君順理成章的搬到江家去住,以後大家就擁有了合法的關係,相攜一生也就是了,殊不知,江燁城的意思是要昭告天下,要人盡皆知呢。

孟小婉沒有結過婚,要說她對婚禮不向往,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已經年近四十,兒子都快二十歲了,早就過了做夢的年齡,已經將一切都看淡了。

她現在更在意的是生活的本質,是接下來的人生和誰相攜相伴,所以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說,現在眼看著就要嫁入豪門了,就是該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江太太是誰,這些虛名和身份,都不是孟小婉在乎的。

不過,細細想來,結婚大事不是兒戲,在和江燁城走入一段新的關係以前,她也需要去處理一段舊關係。

性格和智商,多是天生的,不過孟君的倔強,一定全部都遺傳自孟小婉。

想當年,孟家說要和孟小婉斷絕關係,她就真的和家裏斬斷斷了一切聯係,孟君都已經這麼大了,根本從來都沒聽孟小婉提過半句有關姥姥和姥爺的事。

孟小婉在日子最苦最難的時候沒有回家,在和孟君開心度日的時候沒有回家,她本以為這輩子她和孟君兩個人就是一個家了,她永遠都不會再回那個家了。

當年,孟家二老說過的,她若是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娶她了。

現在,時隔二十年,終於有人要娶她了,她要回去告訴父母一聲,她馬上就要嫁人了。

要說孟小婉當初那麼倔強的苦死都不回頭,有沒有賭氣的成分,有沒有對父母怨恨的成分,都是有的。

可是時過境遷,二十年以後回頭再看這一切,和父母賭氣的心是早就消磨在時間裏了,對父母的怨懟也早就消弭於無形了,她卻依舊不回家去,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強牛脾氣,拉不下那個臉。

現在借“結婚這種大事總得要告知父母”為由,她才能邁向那個多年未歸的家,路上的時候想起多年未見過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過得還好嗎?”

孟小婉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職工,在車間裏做流水線的技術工,那是一個特別平凡的小康家庭。

房子,依舊是二十幾年前廠裏分給兩口子住的那一套,隻是在十幾年前的時候,產權早已經被個人買下來了,一住就是這麼多年,想都沒想過要搬家——難道不是擔心那個倔強的女兒,在要回來的時候,會找不到歸家的路嗎?

孟小婉熟門熟路的走到門口,卻站住了,二十年都沒有叩響過的那扇門扉,就在眼前,紅色油漆的木門沒有完全關閉,留有一絲縫隙,木門外還有一扇黑色的鐵門,鎖著的。

她站在那裏,手卻是抬不起來——近鄉情怯,不過如此。

屋裏忽然傳來聲響,是她的媽媽在說:“老頭子,你看看送水的師傅到了沒有?今天咋這麼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