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相見初印象(2 / 3)

“我也有同感。”田馨附和著說。

“他最後還說了什麼?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絲柔問田馨。

“說走讀生可以回家了,下午一點半到校;住宿生選個代表,把名字登記一下,名單交給他安排食宿。下午排座位,發新書,然後就沒了。”

“那我們就回家唄,在這裏坐著也沒什麼事。”絲柔對田馨說。

二人手拉手走出教室,走向甬路。到了岔路口,絲柔衝田馨擺擺手向大門走去;田馨則拐了個小彎朝家的方向走去。出了學校的大門,絲柔哼著小調就回家了。

下午,絲柔早早來到了教室。教室裏還沒幾個人,好處是田馨也在,隻要有身材像“熊貓”一樣的田馨,她是不會寂寞的。倆人剛說了沒幾句話,楊凡進來了,他一見人不多,就隨便指了幾個人說:“你們跟我去把新書搬來。”這中間也包括絲柔和田馨。

不知什麼時候,楊凡把書全搬到他宿舍裏來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搬著一捆捆新書。從楊凡宿舍到三班教室有好長一段距離;田馨和絲柔每人手裏提著兩大捆書,累得半路停下來休息。不知何時,捆書的一根劈開的細線,竟把絲柔小拇指的關節處勒出了一條縫,像刀割過似的,還在向外滲血呢!其他手指都勒得紅紅的。絲柔疼得用力甩著手,田馨托著絲柔的手心疼地說:“絲柔,血都出來了,一定很疼吧?”絲柔默默地點了點頭。這時,楊凡從後邊走過來問:“怎麼了?”

“絲柔的手勒出血來了。”田馨托著絲柔的手給楊凡看。

楊凡看了看絲柔,又仔細看了看她的手,對田馨說:“你們倆都別搬啦,你帶她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吧。”

“不用了,沒事的。還是先把書搬回去吧。”絲柔有點難為情地說。她怕楊凡認為她嬌氣,沒幹過活。

“還是去包紮吧,感染了會發炎的。”楊凡冷冷地說,還是一樣的麵無表情。

田馨拉著絲柔去醫務室了。

看著倆人的背影,楊凡想:一看那雙手,就知道沒幹過活;再看那張白得如粉團一樣的小嫩臉兒,整個一嬌生慣養的小姐。自此,楊凡對絲柔沒什麼好印象,覺得她像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開學的第三天,全班五十六名同學全部到齊。

下午第一節課,楊凡向全體同學做了自我介紹,並進行了一段不太長的講話。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凡。楊樹的楊,平凡的凡。”並在黑板上寫下了“楊凡”二字。

剛寫完,就聽底下嘖嘖稱讚:“好雋秀的粉筆字。”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練到這樣?”......

楊凡回轉身,看到五十六雙不同的眼睛有神的看著他和黑板;楊凡接著說:“你們是剛入學的新生,我也是這個學期才從外地調來的,任咱們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希望我們以後能像一家人一樣相處。你們可以不把我看成是老師,看成是你們的兄長、朋友;如果以後學習上、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我能解決的解決,解決不了的找更有能力的人解決。現在,同學們可以暢所欲言,有什麼問題、疑問、好奇、意見、建議都可以說出來,咱們一起來討論、解決。有問題的請舉手示意。”

楊凡的話剛落地,有一男同學舉手站起來問:“楊老師,聽說你是教曆史的,如果其他學科有問題,可不可以問你?”

“可以。”楊凡簡短而幹脆地回答。

又有一位女同學舉手提問:“楊老師,看上去你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你有多大了?”

楊凡沒有正麵回答,他若有所思地說:“我大學讀了四年,教了六年書,到現在為止,高中畢業整十年了。”

短暫的沉默。

“你結婚了沒有?”

不知誰在下麵小聲問了一句,全班鴉雀無聲。

楊凡鄭重地回答:“沒有。”

絲柔坐不住了,她舉手站起來,說:“楊老師,你現在可不可以給大家一個開心的微笑,隻要一個小小的微笑就夠了。”絲柔還用手比劃著一點點、小小的。

全班都愣住了!她怎麼敢向老師提這樣的要求?不過也不奇怪,誰也沒見楊凡笑過,隻是大家看著他冷酷的臉,沒人敢說實話罷了。

楊凡看著絲柔平靜地說:“這位同學,我沒什麼開心的事,所以笑不出來;你若肯教我,我很願意跟你學。”

絲柔一聽,麵向大家說:“各位新同學好!今天是我生日,我希望大家送我一句話作為生日禮物,謝謝大家!”

“生日快樂!”

全班齊齊的喊了出來。

絲柔開心的笑著謝了大家。她偷眼看了一下楊凡,不知什麼時候,一絲笑容竟掛在了楊凡的臉上。絲柔正眼看著楊凡,帶頭鼓起了掌。全班掌聲響起,楊凡的臉上真的出現了開心的微笑。

他也正眼看著絲柔,眼神好像在對她說:這一刻,你是我的老師。然後,他示意大家停下來,看著絲柔認真地說:“宋絲柔同學,生日快樂!謝謝你教給了我微笑。”好多同學的眼睛都看著絲柔,絲柔不好意思的低下來頭;她沒有想到楊凡會如此認真。

下課鈴響了,楊凡剛走出教室,好多同學就圍著絲柔的課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田馨、絲柔忙著應付新同學,隨便就把剛才的事拋之腦後了。

一個星期後,開學的忙亂過去了;同學們的心也從暑假的野外收回到教室裏;新同學相見的新鮮感也逐漸褪去了;一切都恢複到了正常上課的狀態:早飯前一節自習,上午四節課,下午三節課,晚飯後二節晚自習,一天大小共十節課。

除了有老師上的課或自習之外,沒其他老師上的自習課,楊凡都自己盯著。楊凡拿本書往講台上一坐隻管看自己的書;底下的同學學什麼,做什麼,他從來不聞不問。看書看累了,他就走下講台溜達溜達,順便觀察一下每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