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貪癡(1 / 2)

離開酒樓,上了侯府的馬車,容玦仔細將柳憲方才的話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

柳憲其人,那是真正的陰險狡詐,甚至連雲夜闌都比不上。

他同每個人都言笑晏晏,又因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望著人時,幾乎讓人產生他是真心相待的錯覺。

其實不是,他隻是習慣於這樣,逢場作戲,是他慣用的伎倆。

但容玦仔細想了想,他方才說過的話,似乎有哪裏不對。

一時又想不起,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一路無話,到了侯府,容玦才對季長隨道:“叫師卿卿來一趟。”

季長隨應了一聲,將容玦送回去,就去尋了師卿卿。

一炷香的功夫,師卿卿一個人來了。

“尋我何事?”進了書房,她興致缺缺地看了容玦一眼,在一旁坐下,“我聽長隨說你方才同柳憲那狗東西碰麵了?”

容玦嗯了一聲,淡淡道:“碰巧……柳憲府上最近什麼情況。”

師卿卿歪了歪身子,懶洋洋地靠著扶手:“你可終於想起來問這些事了。”

容玦聽出她的話外之音,挑了挑眉,沒說話。

確實,從年後雲間月幫他治腿開始,一切事務他都交給底下人去打理,非重要的事情,他們一般都不會打擾。

“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卻也有些嚴重,”師卿卿揚手捂住唇,優雅地打了個嗬欠,“秦國公幾次上門與柳憲密談,似乎是想同柳憲做什麼交易,隻是柳憲一直出於謹慎,並未同意。怎麼,那狗東西今日同你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容玦冷笑一聲,並未否認,淡淡道:“不,這事對柳憲來說有好處,他不會不同意。或許他早就已經接受秦國公府的招安,隻是出於謹慎,並未將當年的事情全部告知。”

師卿卿愣了下,轉過頭道:“當年的事情,你說哪件?”

當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弄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提起來都要犯糊塗。

師卿卿自跟著容玦時,就一直在幫他查以前的事,知道的自然也比旁人要多的多。

容玦皺了皺眉,手指輕輕敲著輪椅的扶手:“你知道先皇後為什麼必須死嗎?”

他有說一雙好看的鳳眼,笑起來時,眼尾會往上輕輕一挑,是以,總會讓人誤以為是笑眼。

不笑的時候又好似噙著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一眼就能引得人沉溺其中,即便淹死在他那雙眼裏,也是心甘情願。

師卿卿卻不愛他這樣,麵無表情地嗬一聲:“難道不是因為皇帝怕外戚勢力太大,太子淪為傀儡?”

“這是一部分原因,”容玦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在一旁找了找,忽然找出一卷畫來,“還有一個她不得不死的原因,是她混淆皇嗣。”

這些事情,是師卿卿跟著容玦之前的事情,她並不知道。

“混淆……”師卿卿一頓,猛地站了起來,“太子不是她與皇帝的孩子?!”

容玦將那畫卷展開,見畫上是個策馬揚鞭的女子。

女子一身勁裝,手持長槍,勒緊韁繩,自馬上回頭,望著遠處的人,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