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韓敬暉皺眉道。“那些藥我的確都已銷毀。”

“所以？”蕭霆望著韓敬暉，就像在看垃圾般。“聯邦重新研究，而你視而不見，等到爆發時又想找我幫你清掃。”

“我不知道。”韓敬暉壓抑著憤怒，他若知道聯邦重新研究AM6，就算拚掉性命也會阻止的。

“但你欺騙了我，AM6基因藥是聯邦研究的，你隱瞞了。”

“如果你知道了，你會怎麼做？”韓敬暉話裏透著疲倦。

“毀掉聯邦政府。”對待敵人，他一向心狠手辣不留情麵。

“然後呢？”韓敬暉直直的望著他。“毀掉聯邦政府後呢？”

“別跟我整這出，韓敬暉，當初基因藥的研究，活體實驗者有437人，但最後隻剩我活著，哦，還有一個韓威威。”

蕭霆嘲諷的盯著韓敬暉道。“436條人命，聯邦能償還嗎？”

韓敬暉張張嘴。最終選擇沉默，的確，436條普通人的命，聯邦無法償還，但即便血債累累罪該萬死，聯邦政府都不能倒台。

“病人的事壓不住了。”韓敬暉輕聲道。“聯邦決定要屠殺。”軍部警部合作，封鎖整顆藍星城市，進行地毯式搜捕屠殺。

捏著被掛斷的光腦，蕭霆麵露諷刺。‘屠殺？真是夠狠的。’

昏暗的臥室裏，蕭晉夏慢慢從被窩裏冒出頭，偷偷望著蕭霆的臉。“韓敬暉他，在幫著聯邦做活體實驗？”劇情大反轉啊。

“不是。”蕭霆躺下，把蕭晉夏抱進懷裏。“是幫著隱瞞。”

“那這次的病人，他知道嗎？”知情不報也是犯罪。

“估計不知道。”蕭霆解釋道。“那次韓威威被綁架，他請我幫忙追查，結果竟一路查到基因藥的研究室，我們聯合把它銷毀了。”

“但基因藥是聯邦研究的，他向我隱瞞了真相，也幫聯邦隱瞞了罪狀。”蕭霆眼神冰冷。“也正因此留了禍患，有了現在的災難。”

“藥劑雖然被銷毀，但資料都被留著。”蕭晉夏猜測。“聯邦又重新開始研究基因藥，用普通人做實驗。”

“實驗室的設備出錯，基因藥泄露，摻進了飲用水裏，雖然聯邦及時進行淨化，但仍有很多人被攝取了。”

“那真是糟糕透頂了。”蕭晉夏聽的咂舌。“難道就沒有解藥嗎？”

“如果有聯邦早拿出來了。”蕭霆鄙夷的嗤道。

“聯邦研究基因藥做什麼？真是Nou zuo nou die。”

“基因藥，修改天賦基因，培育超級戰士。”

“！！！”蕭晉夏瞠目結舌，為啥他有種穿到末世劇組的趕腳？

蕭霆摟抱著蕭晉夏，親昵的蹭蹭他的頸窩。“聯邦腦子都有洞。”

“打不死的怪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確培育出了超級戰士，隻是這種超級戰士卻不受他們控製。”

“自作自受。”對待聯邦政府，蕭霆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蕭霆。”蕭晉夏錯開蕭霆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問。“剛剛韓敬暉說，聯邦要封鎖城市，進行地毯式屠殺是什麼意思？”

“抓捕感染者，使用高能源武器對其進行全部轟炸。”

“……”這就是大屠殺唄，這也忒喪心病狂了吧。

“沒有別的辦法嗎？”蕭晉夏喃喃問，蕭霆沉默不答。“就不能把他們圈起來，然後等到解藥研製出來嗎？”

“聯邦在害怕。”蕭霆道。“怕解藥研製不出來，怕那些怪物變異。”

“那麼多人，若全部都屠殺掉，怨氣衝天，必生魔物啊……”蕭晉夏聲音很輕，就像是自言自語。

“你想幫他們？”蕭霆問他。

望著蕭霆詢問的臉，蕭晉夏沉默半響，默默搖頭。“沒有。”就算想救，但他沒救得能力，他不能讓蕭霆為他的憐憫負責。

“晉夏，你……”

“我好困。”蕭晉夏抱住蕭霆的腰，打斷他未完的話。“睡吧。”

望著縮到他懷裏裝睡的蕭晉夏，蕭霆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沒再開口，有些事，還是需要他主動提為好。

（韓家）漆黑的房間裏，韓敬暉軍裝散亂的躺在沙發上，眼睛失神的望著屋頂，黑暗猶如一處狹窄封閉的空間，空氣被逐漸抽離，讓他有種窒息的痛苦。

‘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