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葉音竹的考驗(2 / 3)

西爾維奧飽含深意地看了葉音竹一眼,高聲道:“香鸞,帶睿琴過來吧。”

香鸞抱著睿琴和海洋、蘇拉一起走了過來。

葉音竹驚訝的發現,海洋和蘇拉都寵溺地看著睿琴,顯然很喜歡睿琴,看來這孩子真的有過人之處,特別討人喜歡,要知道,家裏的三個孩子都非常聰慧可愛,尋常的孩子可不會讓海洋和蘇拉這樣喜愛。

香鸞將睿琴放在地上,睿琴毫不怯場地走到葉音竹麵前,很是恭敬地叫了一聲:“老師。”

葉音竹微微一笑,道:“現在叫我老師還早了點,你還沒通過考驗呢。”

睿琴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葉音竹,眼中滿是自信:“老師,我一定會通過您的考驗的。”

雖然距離生存之戰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但葉音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耽誤時間,便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葉音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一張桌案後坐了下來,隻見光芒一閃,一張古琴已經出現在桌案之上。

這是一張矮幾,葉音竹盤膝坐在後麵,正好能夠平視站著的睿琴,也能讓睿琴看清楚矮幾上的古琴。

當葉音竹將雙手放在琴弦上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立刻變得專注起來。盡管他現在的琴藝已經達到了巔峰,可他還是沒有驕傲,對古琴充滿了敬畏。

拿出古琴之後,葉音竹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不像之前一樣溫和,多了幾分神聖和優雅。

葉音竹注視著掌下的古琴,慢慢地道:“睿琴太子,此琴名為大聖遺音,通長三十八寸七分,肩寬六寸二分,尾寬四寸一分,最厚處一寸六分,底厚三分三,此古琴為圓首內收狹尾,項、腰各作內收淺弧形,琴麵渾厚略呈半橢圓狀,項、腰作圓棱。通身漆黑色,退漆處露栗殼色及部分鹿角灰胎,發大小蛇腹斷間細牛毛斷紋。金徽。琴底發波浪形細紋斷。圓形龍池,直徑兩寸七分,扁圓鳳沼,長三寸五分,寬八分二。琴麵為桐木斫,色黃質鬆,紋直而密,小弦外側自嶽山至少徽有拚合痕,納音微隆起。紫檀嶽尾,製作細潤精致。額下由軫池向外微坡,裝青玉軫足一副,足雕葵瓣紋,軫作六棱尖底。”

睿琴看著葉音竹,當他把目光落在大聖遺音琴上時,他就有些癡迷了。聽著葉音竹的講述,他整個人都沉迷進去了。

葉音竹剛說完,睿琴就忍不住說道:“好琴。”

葉音竹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它是好琴?”

睿琴點了點頭,道:“因為喜歡琴,我看過一些關於琴的典籍。大聖遺音琴,嶧陽之桐,空桑之材,鳳鳴秋月,鶴舞瑤台。在古琴之中,論九德兼備者,守推大聖遺音琴。大聖遺音琴是一張各方麵最均衡的古琴,適合彈奏柔和平緩的琴曲。老師,我說得對嗎?”

葉音竹驚訝地抬起頭看了睿琴一眼,緩緩點頭,道:“你說得對。但是,大聖遺音琴也有它的缺點,那就是此琴無魂。因為各方麵過於均衡,就算我想為它注入琴魂,它也無法接受,所以它注定無法成為一張千古名琴。既然你看過關於古琴的典籍,我也不需要在古琴知識方麵考驗你了。下麵我彈奏一首琴曲,你要仔細看,仔細聽,好好感受它。”

“是。”睿琴恭敬地點了點頭。

葉音竹雙手輕撫琴弦,那一瞬間,他的靈魂與情緒就融入了古琴之中。盡管還沒有開始彈奏,大聖遺音琴就開始釋放出奪目的光彩。同樣的古琴,放在不同人的手中,就有不同的效果。

“嗡——”

葉音竹撥動琴弦,試了一下音,接著輕拂琴弦,雙手八指在琴弦上跳動。奇異的是,那一聲嗡鳴之後,明明每一根琴弦分明都在顫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葉音竹彈奏得很認真,也極為專注,仿佛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琴曲之中。

沒有聲音的琴曲還能稱之為琴曲嗎?

在場的人都是高手,但沒有人能看出葉音竹在做什麼,或者說是他想要做什麼。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大聖遺音琴釋放的光芒越來越耀眼了。

睿琴很專注的看著葉音竹的動作,沒有挪動身體,也沒有因為無聲的琴曲而感到奇怪,隻是仔細地看著,就像怕看漏了什麼一樣。

葉音竹雙手的動作越來越快,手指上都帶了光。

良久,葉音竹雙手緩緩抬起,那一刻,大聖遺音琴上的七根琴弦同時顫動,如果仔細看就能夠發現,每一根琴弦顫動的頻率都是一樣的。

葉音竹放下雙手,再抬起頭,此時眾人才注意到,他的雙眼竟然變成了銀色的。

身為精神係大魔導師的弗格森最清楚這種情況,這是精神力發揮到極致的狀態,他在使用強大的精神係魔法時也可以讓雙眼發出銀光,但無法像葉音竹現在這樣,雙眼全部變成銀色的。

這看上去簡單,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琴曲,竟然需要葉音竹耗費那麼多精神力嗎?

葉音竹眼中的銀光漸漸散去,他注視著麵前的睿琴,淡淡地道:“你聽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嗎?明白了嗎?”

他一次性問出三個問題,睿琴就像沒聽到葉音竹的話一樣,依舊盯著大聖遺音琴,眼鏡也不眨,一句話也不說。

一旁的香鸞忍不住道:“音竹,你在搞什麼?連聲音都沒有,你讓睿琴怎麼聽?又怎麼談得上聽清楚了?如果你不想收他為徒,就別收,用不著這麼為難一個孩子啊!”

她本就出身於神音係,在葉音竹進入米蘭魔舞學院之前,她與海洋是神音係公認的最出色的神音師,就連她都沒弄懂葉音竹的意思,就別提其他人了。見到葉音竹之後,她本就心情複雜,此時見葉音竹問睿琴如此為難人的話題,直接就爆發了。

海洋撲哧一笑,輕輕摟著香鸞的肩,道:“香鸞姐,你急什麼?音竹有分寸的。你現在怎麼像是護著小雞的母雞一樣?音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香鸞愣了一下,也漸漸冷靜下來,聽到海洋說自己像母雞一樣護著睿琴,不禁俏臉一紅,低下頭,沒好氣地道:“你才是母雞。”

葉音竹並沒有理會香鸞,他一直看著睿琴,靜靜地等待著。

直到七根琴弦停止顫動,睿琴才長出一口氣,連續眨了幾下眼睛,讓酸澀的雙眼得到休息。他看著葉音竹,道:“老師,我聽清楚了,也看清楚了。但是,我不明白。”

“哦?說說看。”葉音竹平靜的說道。

睿琴道:“您剛才應該用了一種極為特殊的彈奏方法,將琴弦顫動發出的聲音強行吸收了,所以,才沒有任何聲響發出。我仔細地看您的手指,看顫動的琴弦,能感受到琴曲所表達的意境,也能感受到彈琴之人的情緒。這就是我說自己聽清楚了和看清楚了的原因。我不明白您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是魔法嗎?”

葉音竹有些驚訝:“你能感受到我彈琴時的情緒?”

睿琴點了點頭,道:“是的。您彈奏的時候,我能夠感受到您的情緒,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有發現,但是,最後結束時,那七根琴弦一同顫動使我明白了。雖然沒有聲音,但古琴同樣能產生情緒。不是古琴的情緒,而是彈奏者本身的情緒,彈奏者將自己的情緒融入琴曲之後,利用琴曲將其發揮出來。

“老師,難怪姐姐說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神音師。我明白您在做什麼,我也知道這絕對不是練習一兩年就能做到的。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如果隻用一半的心力來學琴,恐怕我一生都無法做到像您這樣,用無聲的方式來彈奏琴曲。”

之前,葉音竹就經常聽別人誇讚這個孩子,他心中雖有一些印象,但並沒有太當真。畢竟,這個孩子很小,還不到四歲。當他親自與睿琴接觸過之後,他才發現,把所有的讚美之詞都用在睿琴身上也不過分,睿琴實在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