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百豔閣(六)(1 / 2)

很多人都曾挑戰過百豔閣的出題。

文鬥算是最簡單的,畢竟有信心挑戰的,都讀過一些書。

顧傾之說要文鬥,蘇娘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側頭吩咐一下旁邊的人,讓去準備。

百豔閣裏,不管是裏麵的姑娘,還是來這花錢的男子,全部好奇的看著顧傾之那一桌。

顧傾之這一桌坐的很稀奇,有百豔閣的最出名的蘇娘,還有一個看不見臉的麵具人,更有一個孩童,相比較起來,顧傾之就看的很正常。

蘇娘注意到顧傾之好幾次,這個人竟然也姓白。

跟旁邊坐的這位有什麼關係嗎?

別人都好奇她為什麼對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格外殷切,也有相好的姐妹問過她,可是她總是笑笑未答。

從麵具人踏進百豔閣第一步,她的心差點漏一拍。

她曾得到一副畫,畫中除了一個男子,再無其他。

畫中的人白衣勝雪,氣質斐然,他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卻讓人覺得他看的人是自己。

這畫一直被她珍藏著。

未想有一天,她竟然能見到真人。

雖然,她看不到臉,但她敢肯定,進來的人一直是她仰慕的人,不,或許是很多女子都仰慕的人。

白修然何等的聰明,他從蘇娘看他的眼神中,大概也猜出她看穿自己的身份,隻是他未否認,也未承認。

“是哪位公子要文鬥?”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傳過來。

四個女子身著不同的色彩的衣服,各自拿著一把羅扇笑吟吟的站在不遠處。

顧傾之有禮的站起來,表明是自己要比試。

最頭的一個女子又是一笑,“公子可要聽好,我們的題目是,公子用四首詩來形容我們四位姐妹。”

顧傾之瞧著不遠處的四個女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唯一區別的就是她們的穿著,最頭的是粉色,第二位是綠色,第三位是黃色,最後一位是白色。

心中頓時思量一番,這四位瞧著顏色,像在表達春夏秋冬四季的色彩。

顧傾之指著第一位女子緩緩念道: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

她將詩說的抑揚頓挫,讓聽的人耳目一新,白修然眼中迸發出耀眼的光彩,這樣的顧傾之總讓他感到驕傲,又感到危機,唯恐被人窺視去。

“公子好文采。”第一位粉衣的女子朝著顧傾之盈盈一拜。

顧傾之額首示意,指著第二位女子繼續說道:

“窗間梅熟落蒂,牆下筍成出林。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第二位綠衣女子等著詩完,也盈盈一拜。

蘇娘到此刻,才開始正視顧傾之,這詩她從未聽誰念過,也從未在書中看過,不過短短時間,他想都未想,就將詩念出來,她眼神複雜的看著顧傾之,難道姓白的都這般厲害嗎?

左紅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顧傾之,從他說文鬥開始,她以為他就是鬧著玩。

未想兩首詩下來,她才驚覺他的厲害。

牧野一點意外都沒有,小臉上全是驕傲,他的幹娘何許人也,既能說的了書,又能作的了詩。

陶小花跟田寶寶是滿眼的敬佩,今日算是又長一回見識。

“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銀箏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歸。”

“啊,我要全部記下來,快準備筆墨。”第三位黃衣女子興奮的嚷道。

她忍了半響,到她這裏時,實在忍不住,太喜歡這首詩,趕緊讓服侍的丫環把筆墨拿來。

“公子,你能不能再把前麵的幾首重念一遍?”黃衣女子巧笑倩兮的看著顧傾之,隻盼她能答應。

她一向喜歡好的詩句,百豔閣裏很多女子房中銅鏡前都是胭脂水粉之類的,她偏偏喜歡放書。

顧傾之汗顏,這詩也是她借用來比試用的,寫下來合適嗎?

“姑娘不如等我比完再說。”顧傾之婉轉的推脫。

“好。”黃衣女子高興的點頭。

看著最後一位白衣的女子,顧傾之並未停頓,繼續念道,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好一個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百豔閣裏也有很多風流才子,他們聽到這裏,也是大讚一聲,有幾位對著顧傾之一抱拳,“敢問公子大名。”

“在下無名小輩,姓白,名三木。”顧傾之謙虛的回道。

聽到她說她姓白,很多人瞬間聯想到那位天下第一的才子,“白公子與那位白丞相是什麼關係?”有人直率的問道。

如果白修然不在這裏,顧傾之大可果斷的說沒有關係。

偏偏人就是坐在這裏,她若是說沒有關係,回去免不了要教訓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