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酒樓說書人(一)(1 / 2)

十日後。

天氣雖然冷,但是陽光正好,很多人都在太陽下坐著。

顧傾之大病初愈,身子虛弱的靠在廊柱上,眯著眼看著天上的太陽,蒼白的臉在陽光映照下,幾近透明。

“香枝姑娘,王爺請你過去。”一個下人過來說道。

顧傾之點點頭。

自從倉木山暈過去,她被士兵送到莫淩天處。

看著她那副狼狽的模樣,莫淩天嫌棄的把她丟一邊,後來才讓人把她帶回鎮南王府。

孤零零的房內,除了一個郎中模樣的人每天過來替她診治,再無一人過問。

就連那些丫環都懂得仗勢欺人,不肯上前端茶遞水,每日一碗白粥放在桌上讓她自生自滅。

人在病痛中,會想到很多。

南君說的對,她以前的確生活在甜蜜罐子裏麵,體會不到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現如今落到這般境地,她獨自一人在異鄉,才體會到這種艱辛與無處訴說的酸楚。

整整十日。

因風寒,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乍寒乍熱間,她生生挺過來,很是奇妙,在那段不是很清醒的時間裏,她卻比任何時候清醒。

莫淩天喝著熱茶,見顧傾之進來。

幾日未見,顧傾之臉頰消瘦,即使衣服遮掩,也能看出清減不少。

清麗的人兒硬生生被折磨失去光澤。

“王爺。”她不輕不重的喚了一聲。

莫淩天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你總要吃些苦頭才知道本王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王爺教訓的是,香枝以前頑劣,還請見諒。”

“晚了。”莫淩天將杯子往桌上一放,“大王立馬就要要將郡主接入宮中,你留著還有什麼用處?”

他這話已經透出殺機,一個無用的人,死了比活著更安全。

“不晚。”她絲毫不為所動,淡定的回道。

“是嗎?”莫淩天銳利的看著她。

她認真的看回去,“如果王爺肯幫忙,即使大王將郡主接入宮中,我也能讓他們互相猜忌,讓郡主由愛生恨。”

“好。”莫淩天站起,壓迫的看向她:“本王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不成功,你,就去死吧~!”

顧傾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王爺放心,我還想長命百歲。”

……

瑪塔城最出名的酒樓當屬醉紅塵,它裏麵的最有名的酒也叫醉紅塵。

不管是達官貴族,還是文人學子都愛去那裏。

這幾日醉紅塵卻出現一件稀罕事。

一個女子蒙著麵紗,天天去醉紅塵說書。

就一張桌子,一把凳子,她往那裏一坐,就說上一個時辰的書。

而且,她一不要錢,而也不搭理誰,時辰一到,自動離開。

開始別人也沒在意,可是聽著聽著,眾人卻聽上癮,她說的書別人都未聽過,故事精彩離奇,她也很會渲染氣氛,別人剛聽到起興,她起身,整理整理衣物離開。

曾有人拿出一錠銀子,讓她繼續再說半個時辰,結果女子眼皮都未抬一下,轉身離去。

皇宮內。

“大王。”曹昔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一作揖,“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告退。”

莫滄瀾好笑的看著他,“從沒見過你這副模樣,怎麼?是看上誰?”

“大王莫要說笑。”曹昔有些羞澀,“就是最近醉紅塵來了一位女子說書,每天都差不多是這個時辰,如果去晚了,是聽不到的。”

“奧~!”莫滄瀾挪揄的看著他:“什麼樣的女子,能把我們曹大人給迷住?”

“蒙著麵紗,看不清長相,但若沒猜錯,應該是鎮南王府上的那位舞姬。”曹昔說著說著,臉上帶著笑意,從倉木狩獵有一晚,聽到她念詩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子不同。

在醉紅塵再聽到她端坐在桌前說書,他更是深深被震撼。

雖然帶著麵紗,看不到她的模樣,但是通身的氣質更讓人折服。

她說的故事傳奇精彩,有時候還會來上兩段說唱,她與一般的說書人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她波瀾不驚的態度,不管你聽或者不聽,她隻把她的故事說出來,到點就走,從來不肯拖延半分。

“香枝?”莫滄瀾俊眉微蹙,再從別人嘴裏說起她,他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聽說倉木山的時候,她也昏迷。

士兵稟報,她渾身發燙,麵頰無色,左側胳膊似乎被樹枝給刮傷。

想必她那晚就已經感染風寒,可她卻沒有說出來。

當時他急著墨懷瑾的傷勢,沒想過她也會受傷。

這些天,他強忍不去看她,也不去想關於她的事。

連他自己都鬧不清楚,她對於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他唯一清楚,她隻是他大哥用來對付他的一個美人。